第三章-伤疤(01)(1 / 1)

和宋媛媛的事情解决後的一天、两天、三天,我和言海伊的冰河时期依旧尚未打破。 我并未打算和他解释有关宋媛媛的事,因为我不希望他将整件事的任何一部份怪罪在自己身上。 而随着他次次经过我身边,无论眼神或脚步都无丝毫的停驻,偶尔不经意的眼神接触,他也会立即巧妙闪避,心里的勇气正被一点一滴地给浇熄。 但这家伙会不会也气得太久!难道他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说话吗? 在非校园的地方,也好避免一些造谣者的无事生非。 他脚步明显的一顿,随即在我前方停了下来。 就这样维持了不知道多久,他微蹙起眉,转身便开始慢跑了。 我动身默默跟在他身後跑了起来,毕竟我这人没什麽优点,唯独就是t力不错。 男nv毕竟还是t力有别,他如果再多跑一下我大概就要晕倒在路上了。 我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开口,接着看见一瓶水落在视线前方。 「宋媛媛的事解决了?」 口中的水还来不及吞下去,便被他的一句话吓得全喷出来。 我呆愣地看着他,半开的嘴甚至忘了阖上。 「你都知道了?」我小小声地开口。 「老师?然後?他跟你说了什麽?」 「他没细说,只说了事情他会处理,要我先配合你,就这样。」 「嗯。」 我也不是没怀疑过,那些拙劣的谎言是否真的都让他们相信了。 心头瞬间涌上各种不同的情绪,掺杂着惊讶、错愕、喜悦以及所有事终於告一段落而如释重负的感受。 「不用道歉,我没怪你。」 「少来啦,那天看你发火我心里抖得要命,还要表现得像没事一样。」我故意夸张地说着。 我们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至回到公寓。 「不是在气你,是气自己还是和国中那时候一样,什麽都没变。」 似曾相似的言论,如同我次次询问着自己的。 他的脚步有些微的停顿,背对我挥了挥手,随即消失在转角处。 总想着自己似乎运气很差,ga0不清楚招谁惹谁,努力回避却依旧被推到浪高处,摇摇yu坠着。 总有那麽一些人,一路上以来的相伴,承揽我的任x,在我每一次掉落时,温暖地接住我。 我带着愉悦的好心情进入家门,打算回房间好好睡个回笼觉。 「一大早你是跑去哪?」 也是,假日没睡到中午不罢休的nv儿竟然b他们还早起,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简短说着,换来的是如预期中充满怀疑的眼神。 为避免他们多问我连忙指向桌上的袋子转移话题。 「好啦。」 说起来,爸妈往老师家送东西的频率似乎挺高的。 「对了妈,以前老师他们不是很突然地就搬家了吗?为什麽啊?」 「妈?」 「小慕,来这里坐着。」 我一头雾水地挨着妈身旁坐下,被突然严肃起来的气氛ga0得有些紧张。 感受到空气的不对,连带着我也挺直了腰杆等着妈开口。 半晌後她终於开口,带着略微沙哑的语调。 回想起那时,我还因为这件事在家里大吵大闹,还无聊地生着闷气连着几天都没去找老师,直到我终於气消跑去老师家按门铃却迟迟等不到回应时,爸妈才告诉我老师全家都搬到国外去了。 可现在的我想起来,才知道这其中大概存在着什麽原因吧?毕竟当时一切的发生都显得太过仓促而不合常理了。 妈的手握上我的手,说着我无法听明白的话。 我困惑着,等着妈接着开口,可她却一副yu言 「怎麽了?妈?你想跟我说什麽?」 「我们当时骗了你说程禹一家人都搬到国外去了,但其实只有程禹一个人跟着他其他亲戚去到国外。」 「然後呢?只有老师搬到国外?那叔叔阿姨?他们去哪了?」 爸直视着我的双眼,深x1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才终於缓缓开口。 轰! 「对不起,小慕,没和你说实话,对不起……」 後来妈说的任何字句都如同被静音般无法进入我的脑中,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明白他们那时为何对我说了谎,可我其实并不责怪他们选择做了这个决定。 脑中回荡着刚爸说的字句,不断、不断,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 想起阿姨温柔的声音、叔叔爽朗的笑声,想起一起做过的事、一起去过的地方…… “叔叔阿姨没有一起回来吗?” 「小慕?」 我夺门而出,心中的後悔逐渐扩大。 我如果能再敏锐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早点知道所有事? 这七年来,又是怎麽过的? 我不断想起那天在老师家看见的七年前的照片和他听见我的问题时错愕的反应,我却直到现在才将所有事串联起来。 「怎麽了?一大早……」 门一打开,我一gu脑地用着支离破碎的字句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原努力压抑着的情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化成眼泪掉了出来。 「先进来吧,一个nv孩子一大清早跑来我家门口哭,如果被邻居看到,我跳到h河也洗不清。」 再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现在时间不过七点刚过。 一来是意识到自己顶着正上头的情绪,没头没尾地跑来老师家里爆哭,二来甚至是在这时间点来打扰。 老师递上杯子放在我面前,我轻声道了谢,局促地坐着,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启接下来的话题。 悄悄吐了口气,抬起头准备开口,却撞上他正直视着我的目光。 像是预料到我的意图,他早了我一步出声。 他g起嘴角,浅浅笑着,接着说。 他明明笑着,可我却觉得好难过。 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热热的,为了加以掩饰,我拿起桌上的杯子轻啜了一口。 原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却反而因此而更陷入了回忆几分。 不能哭,至少,我不应该在老师面前哭。 突然缩短的距离使我一楞,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更足以将我的脑袋掏空。 在琥珀清香充斥我的鼻腔那刻,我也忘记了要怎麽呼x1。 「别哭。」 我突然不知道怎麽解释我现在的心情。 原来人类的心脏能跳得这麽快。 他看向我,而我持续用着呆愣的表情望向他。 听到他这样说,我连是什麽忙也没问,便像着魔般地点了头。 一会儿後,我正坐在他的书房里。 我望向桌面上各类科的书本,突然有gu不好的预感。 他说明着,我却没听明白。 大概是看我眉头紧蹙着,他又接着说。 我心虚地不吭一声。 「就当帮我个忙吧?不然你顶着我帮你补习的名号,如果还考得一蹋糊涂,会砸了我的招牌。」如屋内耀眼。 难熬的期中考试终於结束,在两个礼拜的强力恶补下,至少看到题目时不再是一片茫然,可若要说顺利的话绝对也称不上。 「你转x了不成?什麽时候也会在意成绩了?」 我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单子,一如往常的是那种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了,难道我是怕老师对我失望? 台上传来叫唤,我迈出有些僵y的步伐,伸出双手接过成绩单,而後看都没看一眼,将成绩单压在x口迳自回到座位上。 歆瑷将手枕在我的桌面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 我有些不可置信,盯着分数反覆看了看。 虽说有些科目是低空飞过,但悠月的考试向来难度偏高,年级平均总是落在七十分左右,能考到九十以上甚至近百的异类,往往只有坐在悠月榜上前几名的那几位。 「哇靠!纪巧慕,这是你地准备了满桌菜肴,平时顶多小酌的妈,也不会和爸一起喝到烂醉吧? 回到客厅後,老师正坐在沙发上,我轻手轻脚地坐到他的身侧,发现他的双眼紧闭着,脸上泛着酒後的微醺。 下一秒,他却一个翻身,面朝着我,距离近到温热的气息连带燃烧着我的脸颊。 长而浓密的睫毛、挺立的鼻梁、单薄的双唇,以及好到看不见毛细孔的肌肤。 「老师?」鬼使神差下,我开了口。 「嗯?」低沉的雄x嗓音从喉头发出。 面前的人眼神朦胧,很快地便闭上了眼,伴随着沉稳的呼x1声。 我突然想起在老师家时的那个拥抱。 可确实有地方不一样了,否则我心头的紊乱不会无限放大。 b如,我似乎没来由地希望着,希望面前的人不再只是将自己视为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後跑的小nv孩。 至於原因,我不知道。 虽说一直以来总有言海伊和白歆瑷两根擎天玉柱替班上顶着平均,可这次却是班上所有个t皆有显着x的进步。 说来神奇,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考试,造成的连锁反应之大,学生开心了,家长开心了,甚至连学校也开心了。 随着天se渐暗,满地的闹腾却不减反增。 我抱着早已吃撑的肚子,和歆瑷及几名nv同学坐在离烤r0u区最远的木桌边。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两边的一来一往,视线总忍不住飘往前方不远处。 为什麽说破天荒? 相较宿营那天,今天浓烟更旺,天气又更加闷热,大家倒是不介意了。 江佳倩说起来算是公认的班花,虽说b起脸蛋,她更加引人注目的大概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不对,又不是在演偶像剧,看看她脸上厚厚的妆容,那抹绯红铁定是她画上去的! 大概是留意到我的视线,歆瑷突然凑到我耳边说着。 在刚开学时,我曾和歆瑷及言海伊聊起过老师的事,关於他是那年救了我的人这件事。 奇怪的是话出口的同时心却有点酸酸的。 她竟然想喂老师吃烤r0u?! 我激动地站起身子。 对,是见鬼了,见到妖魔鬼怪! 眼看她的诡计并未得逞,我心中燃起的无名火也瞬间熄灭。 我故作镇定地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似乎是因为食材不够,老师打算开车到附近的商店添购,一群nv同学却为了谁要一同前往而争论不休。相让,我却彷佛感受到那道目光越过人墙停留在我身上。 突然想起刚开学班长ch0u签时,我抱怨了好一阵子老天爷为何特别眷顾我,这辈子没过什麽ch0u奖运,却在这时刻用上了。 原来我是真的受到老天眷顾。 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後,我说着违心之论。 「饶了我吧!」 「t谅一下我这个菜鸟老师,我也还在0索和学生相处的方式。」 车子驶出了校园,没一会儿便抵达了目的地。 「下雨了,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降雨机率为零。」我看着雨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 雨势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落下的水珠仍有一丝阻碍视线,可老师却迟迟未开启雨刷。 「咦?怎麽停下来了,是有什麽东西忘了买……吗……」我的音量渐低。 他紧紧蹙着眉头,发出沉重的呼x1声,左手贴在x口,将平整的衬衫捏起皱摺。 他似乎没听见我的叫唤,身子前倾,头靠上方向盘。 因误触而响起的喇叭声划破凝结的空气,连带他的身子一震,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右手伸入k子口袋翻找着,却又碍於发抖的手指不够灵活而迟迟未果。 是一罐小小的药瓶。 老师依旧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仍不间断的紊乱呼x1,以及似乎刻意压抑着的情绪。 我一句话也没有问。 而是我再清楚不过了,那道也曾深深綑绑我的枷锁。 在诱拐事件後,起初的一阵子光是看见陌生中年男子便会使我焦虑不安,後来渐渐地剩下没办法独自走在夜晚的路上,直到现在,我几乎痊癒,唯独害怕着暗不见光的小巷子。 有时会想哭,有时想放声尖叫,想要逃离那个诱使我回想起残破回忆的地方。 或许只是我太过自以为是的猜想,但是不是,在下起雨的时候,那年的巨大痛苦就会次次反覆折磨着老师? 我想起了那天跑到老师家道歉时他说的话。 会没事吗?我想。 根本不可能没事。 心里仅有唯一的念头,我想替他做些什麽,无论多微不足道。 「没事。」我说。 「别怕,我在。」近似呢喃的话语在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在接触到我的t温时,老师的身子微微一颤,可渐渐地,原紧绷着的身躯似乎也逐渐放松下来,呼x1也趋於平稳。 他望向我,神情有些不自在,我也因此莫名有些尴尬。 「我们快点回去吧!出来太久的话大家会担心的。」我识相地打破了僵局,而後开启车门。 「不是开车,还能被淋sh?」言海伊皱起眉,从包包里拿出一条乾净的毛巾丢给我。 回到学校後,一切看似无恙地继续进行着,一样的吵杂,一样的喧闹。 「发什麽呆,回家?」言海伊来到我的身侧,手指敲了敲桌面。 我随口向他扯了个谎,其实身上根本没有钥匙。 如果回家的时间晚了,言海伊总是会特地等着我,来自他担心我的温柔,尽管他没明说。 我拍着x脯担保,并非逞强,而是这些年来确实已不再恐惧着一个人的夜晚街道。 言海伊有一丝的迟疑,在我再三的坚持下才终於先离开了学校。 我盯着仍放在前方桌面上的公事包,唯一能证明老师还没离开的物品。 终於,前门被推了开来。 「还没回去?」老师浅浅g起嘴角,边一道道巡视着上锁的窗。 明明我很清楚,越是痛苦的回忆,越无法对别人说出口,可我现在的行为却好似b迫着他面对我,只为了一解自己心头的烦闷。 此刻我心中却想着,眼前总带着笑意的面孔,是真的出於内心的开心吗? 大概是我的回覆过於认真,老师反而轻笑出声。 离开学校後,我们缓步走在回家的街道上。 泥土混着雨水气味充斥鼻腔,视线落在地面,脚步闪躲着一滩滩积水,双唇却像被人封上胶带般sisi贴紧着。 「本来是……」我心虚地承认,一边在心里咒骂总凭着一gu冲劲做事的自己。 「啊,不过,现在不是了,我是说,现在好像不应该问,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越解释越模糊,连话都说不好了。 「噗哧……」老师却像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右手抓上领结拉低了几分,与我的慌乱相衬显得更加轻松自在。 「太凭着直觉做事或许是缺点,学着改变也很好,但我不讨厌那个有什麽说什麽的你。」老师收起微笑,换上几分认真的神情,「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考虑这麽多。」 夏天夜晚的风轻拂而过,连带发丝飞舞,带走了些什麽,也留下了些什麽。 他在我眼中是多麽的特别,而我也贪心的希望,在他眼中我也是。 家里附近的小公园,简单而老旧的设施。 路灯照亮着四周,夜晚的公园空无一人,我们在秋千上坐下,生锈的铁链摩擦发出声响。 「这里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师的视线停留在面前小小的沙坑,以前来公园时我最常逗留的区域。 只是单纯因为怀念,还是老师总在很多时候不经意去寻找过去的影子? 出口的笑,若似苦笑。 蠢问题。 「挺好的,想要什麽都有,」像是怕我不相信般,他又补充道:「顶楼有游泳池,出门有专车接送,三餐有聘用的厨师,生活还有管家打点。」 「像刚刚那样的状况,我是说,在车上那时的事,现在也常常发生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後来,老师和我聊起许多在国外的生活。 因为他总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没有,」他微笑,「不是没有机会回来,是我胆小地不敢回来。」 「我害怕看到曾经熟悉的一切,害怕想起过去的事,害怕回到这个早就没人在等着我的地方,害怕……许多心里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想法,都让我恐惧。」 「不过,真正回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没有那麽难,」他莞尔,「原来可怕的只是自己的想像。」 还是因为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在往後的日子里便能习惯成自然?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我遵循着内心的疑问开了口,带着一丝的惧怕。 回应我的是一片空白,漫长到好似他并未听见我的话语,我未出声催促,眼神始终盯着地面。 紧握在秋千铁链上的双手沁出了汗,期待落了空,我并未得到我想听见的肯定答案。 「好了,话题太沉重了!」老师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脑中的思绪翻搅着,最终停留在他说的那句话: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考虑这麽多。 「你知道吗?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这样就好了。 「那天有遇见你真的太好了,那天遇见的人是你真的太好了。」 「你的出现,不只是拯救了当时的我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我并没有被那些痛苦的回忆困住太久,一定是因为你就陪伴在我身边。」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至少你一定要记得,是有人在这里等你的。」 所以,请你不要失去了回到这里的理由。 早在几个礼拜前便已拍板定案的班级主题––童话故事,这几天大家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纪、巧、慕!」 「你又做了什麽事要言海伊帮你收拾烂摊子?」歆瑷无情地往角落靠去,明摆着不淌这滩混水。 我在脑中快速回想,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言海伊将一张单子拍在我面 「哪有怎麽回事,不就是悠月祭惯例有的校草选拔吗?」我装傻。 「我有什麽办法,问了好几次都没人自愿啊!学生会又规定每班至少要推派一个人参加,我也尝试交空白报名表上去,但被退件了……」 「所以你就可以擅自填上我的名字?」他在我一旁坐下,怒气不减反增。 装可怜不成,我乾脆大言不惭地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反正在言海伊眼里,我早就是个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麽写的人了! 谈话的同时我手上的动作仍未间歇,一个不小心针便往布料另一侧的手指头刺了下去,何况这个不小心从开始制作服装的第一天起就不知道发生了几次,让我的手心布满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啧。」怎料,流血的我没喊痛,一旁的言海伊反倒发出一丝不耐的声响。 「g嘛?想嘲笑我就说啊!」 「脑袋差就算了,你连基本的裁缝也不会?」 「你不懂,我这叫慢工出细活,只要我努力不懈,滴水能穿石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我瞪了他一眼,将脑袋里能想到的词语都搬上,便转过身背对他继续埋头苦g。 「你做什……」转瞬间的疑惑,很快便由讶异给取代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又再一次大叹老天的不公平。 而言海伊就好b受尽上帝宠ai,不仅给了他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还连带敞开无数天窗和落地窗。 率先来到户外正在组装简易架子的场布组,我环顾了一眼四周。 接着来到烹饪教室,远远便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我站在门边往里头望了一眼。 咚咚咚地再前往办公室,我往门上敲了敲。 「我来报告班上目前准备的进度。」我端上事先想好的理由。 具t我也说不上来,好似填补了原先七年空窗的隔阂,总觉得虚无缥缈的人,成为了更真实的存在。 进度的报告三两句就说完了,我开始东扯西聊。 「喔,没事啦,不小心被针刺了几下,伤口很小。」我甩甩手。 「真的不用啦,待会就没事了,也不痛……嘶!」 「不痛?」他抬起眉眼看我,眼底藏着一gu笑意。 离开办公室後,我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不自觉地一直搓r0u着那块缠绕在指头上的ok绷。 只不过是手心里残留着的温度有些发烫而已。 轻快的水晶音乐在教室里流淌着,班上所有人皆换上了童话故事角se的服装,各处装饰着话本里常见的场景,花草树木的森林、华丽梦幻的城堡,以及几张应景的木头桌椅摆放着做为客人的用餐席。 你说不过是一面墙,有什麽好拍的? 原先的规划仅是提供服装和道具让消费的人能在美美的墙面前拍张照,可演变到後来却莫名成为了“点台店员”拍照的活动。 至於nvx顾客的点台首选…… 同身为客人的点台冠军,江佳倩就像个口香糖般地一有空档便挨到老师身边,时而露出刺眼的笑容,刺地我心浮气躁。 歆瑷凑了过来,没等到我开口又像是想到什麽般地在我耳边低语。 「言海伊不在,失落的才不是我好吗?」我用下巴b了b门口聚集的人群。 而言海伊这机灵的家伙八成是早预料到现在的状况,老早就将他的值班时间都托给我了,作为交换,我身上这套服装的缝制则约八成都是由他完成。 「欸,小琪,现在轮到你们组接待客人了吧?」我连忙抓住匆匆经过的身影。 「蛤?噢,但我们那边还忙着耶!不然你再撑十分钟,等我们那边告一段落就过来,谢啦!」 她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我是否答应便加速离开了现场。了多久,眼看内用的客人所剩无几,我於是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喘口气。 往楼下望去,完美地将悠月祭的喧闹尽收眼底,b如各个社团摆放的摊位、发着传单拉拢客人的学生,又或者捧着食物到处闲晃着的人们。 似在演出,又似在诉说着心情。 「明年我也加入吉他社好了……」我喃喃自语着。 「你怎麽在这里?」我回头问,带着诧异和喜悦。 我忍不住笑出声。 「其他nv生大多选择公主服,要不就是jg灵或者nv巫装,你却偏偏选了大野狼?」他打量了一眼我的服装,带着疑惑及嘴角的几分弧度。 虽说这大概得归功於言海伊的巧手,除了狼爪外还缝制了狼头造型的帽子,否则我今天应该只会像是穿着一套和主题无关的灰se睡衣。 唔,明明就知道在说衣服……纪巧慕!你是想到哪儿去了?! 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地是言海伊拿到了冠军,而出意外地,是这次学生会加码的福利活动。 校草的拥抱?言海伊的拥抱? 不管怎麽说,这活动也太不合理了吧?我立马杀到学生会去理论。 学生会会长皱着眉回答後,随即不耐地将我赶出了学生会。 「对啦!我熊熊想起来好像有这麽回事,但你也知道,毕竟我是偷偷替你报名的,所以当然没有办法告知你啊哈哈哈……」後来倒是真的彻底忘了这件事了。 「痾,我说……言海伊,事到如今,反正不过就是一个拥抱?」我不怕si地继续开口。 「我错了,大哥,不然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应该怎麽做?」我哀号着。 所以,本人我现在就成为众多参赛者的一员,进行这场荒唐的b赛。 都拚命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没有拿到冠军言海伊大概也会看见我的努力,不会责怪我吧? 直到总决赛的对手出现在面前,我知道我势必得拿下这场冠军了,而且是必须、肯定、绝对要。 最後的敌人开了口,她是言海伊粉丝後援会的会长––叶婕琳。 拜此所赐,她确实成为了众多狂热分子中言海伊少数认得的人,可惜却是负面印象的那种。 叶婕琳这四年多来倒是秉持她一贯的作风,举凡节日送礼、b赛组加油团、日常问候关心,无一不缺,毫不畏惧言海伊的冰天雪地冻地刺骨。 他有些畏惧她,那种对一个人莫可奈何时的畏惧。 虽然有些愚蠢,但我是不讨厌她这种一旦决定目标就拚命到底的个x。 「我有我的原因。」我将头发紮起,准备迎战这场不能输的战役。 这场b赛的规则很简单,双方背後都用魔鬼毡贴上了言海伊的相片,谁能先将对方的照片抢夺走就算赢得了胜利。 也是,毕竟和言海伊熟识的我早就习惯成为许多nv生的眼中钉了。 和叶婕琳你一来我一往的攻防战,衣物早已沾满泥土灰尘,手臂上也有几道交战时指甲划过的伤口,可双方却仍未碰触到彼此的相片。 眼看局势渐不利,倏地,一个念头闪过脑中。 「废话!」她不耐地答道。 这是骗人的,我曾经在言海伊後援会的粉丝团看过她们在上头共享有关言海伊的资讯,不只是身高t重、兴趣ai好、得过的奖项,甚至於是喜欢吃什麽讨厌吃什麽等等,这些事情我哪里会知道? 「偷偷和你说一个言海伊的秘密吧?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事。」明明不会有任何人听见,我还是故作神秘般地压低了音量。 「言海伊他啊……」我朝她靠近了一步,语调缓慢, 啪!就那麽一瞬间的停顿,我看准了空档扯下了她背後的相片。 虽说用了一点小手段,总之至少是拿下了b赛。 「人果然还是会有一两个优点。」他扬起笑意,嘴里依旧不饶人。 「那麽,就请我们的校草给这位打败众多敌手脱颖而出的同学一个最温暖的拥抱吧!」尖锐的嗓音从麦克风传出,台下的喧闹带着几分暧昧及看好戏的目光。 他背过我,我也会在偶尔谈话时和他g肩搭背。 我们当然不曾拥抱过,何况还是在这种刻意而为的状况下。 反、反正,不过就是一个拥抱而已吧?朋友间的拥抱也不奇怪吧?会觉得奇怪一定是因为那些胡乱起哄闹腾的群众!但他们怎麽想的关我什麽事?我相信言海伊铁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低声对沿海伊说道,接着不经意地往台下瞄了一眼。 尽管隔着无法看清对方脸孔的距离,我却能感觉到那停留在人群外几步远的位置、身着衬衫伫立着的人正望向台上的目光。 明明谁都无所谓,明明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却唯独不想让他误会,甚至萌生一种想逃跑的念头。 他的左手贴在我的身後,右手扶在我的左臂,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却依稀感觉到他似乎抚下身子,伴随着一gu柔软的碰触落在头顶。 很快地,他便松开了我。 言海伊他刚刚……吻了我?不会吧?怎麽可能?但他刚刚确实俯身了吧?他的手都摆在我身上,头上传来的碰触又是什麽?台下的观众又是为了什麽而尖叫? 「没做什麽。」他淡淡说道,依旧是一脸的不冷不热。 微颤着手,我点开了悠月高中的论坛。 努力忽视那些看来荒谬不堪的留言,我点开影片拨放,看见他将我拉入怀中,然後…… 言海伊到底为什麽要做这样的事? 奇怪,有多厌恶这类活动的人分明也是他,那他刚刚是怎样?随便抱一下就可以结束的事,他没事亲、亲、亲我头顶做什麽?他就不怕我昨天没洗头? 该si,没见过这麽器量狭小、小眼睛、小鼻子、j肠鸟肚的人! 「你说,难道就因为我擅自帮他报名b赛所以他才要这样报复我吗?」我又往地上的照片踩了一脚。 「不然呢?他难道还有其他什麽理由做这种事吗?」要疯了!他到底为什麽要这样! 「才不要,我现在不想看到他。」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言海伊那家伙到底在和我开什麽玩笑? 天外飞来的一笔问句使我顿了下,一时之间答不上来。 她伸了个懒腰,右手在下巴搓r0u,似在思考些什麽。 「不是因为反感他平白无故对你做了这件事,而是因为怕别人误会吗?」 对於他突然亲我这件事,我生气吗? 「真要说误会的话,言海伊那对其他nv人永远退避三舍的态度,相较於能跟你打打闹闹、替你收拾善後、特别地关心你,就算你再怎麽否认你们的关系,根本也一直都是处在被误会的状况吧?而且……」 话还未说完,猛地,一声巨响窜入耳中,吓得我俩身子一抖,都安静了下来。 「……我不……说什麽,我不认识她。」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语句,以及听来有些熟悉的冰冷语调。 「言海伊?他在这g嘛?」这里可是校园相当隐密的一角,是我偶尔翘课歇息的秘密基地,他这个资优生怎麽会知道这里? 而除了言海伊,面前还有几名显然不是悠月学生的人,各个身材高大,粗壮的手臂上还刺着些看来品味极差的图式。 我仍旧躲在墙後偷偷观察着,试图理解目前的情况。 资优生的生活绝对不会和混混们有所交集,那这群人为何面露杀气的围绕着言海伊?难道他那老是冷语冰人的态度终於踢到铁板了?」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金se红se交错的诡异发型,随着话语落下又愤恨地对已残破不堪的椅子补了一脚。 「g您娘!你要继续嘴y就是了!」金红发男从口袋掏出手机,将画面递到言海伊面前。 「随便改个名换个照片就能骗到你,你脑袋是装浆糊?」 果不其然,一听闻言海伊的回话,金红发男立刻愤怒地揪起言海伊的领子。 他将手机随手一抛,随着地面一路滑落到我脚边。 一来是言海伊的头贴还停留在国中打球时我随手帮他拍的照片,二来是那映入眼帘的聊天纪录…… 呕呕呕!拜托,别开玩笑了,他可是言海伊欸言海伊,我宁愿相信天会下红雨也不相信他会和别人说这种话!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他这彻头彻尾的si人个x,天不怕地不怕、永远冷若冰霜。 「想逃?」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虽说言海伊这人什麽都擅长,包刮打架也是,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且看来皆顶着颇是结实的t魄。 「g,刚不是很嚣张?怎麽打没几下就不行了?」 「站起来!你以为才打这几下能让老子消气?你妈没教你别人的nv人不能碰吗!还是你妈他妈也是个b1a0子,才会生出你这副德x的gui儿子!」金红发男大吼,握着的拳又高高举起。 如果要露出这种表情,那我宁愿他一直都是那张冰山脸。 「你是谁啊?别人的恩怨你cha什麽手?」金红发男先是一脸疑惑,随即不悦的开了口。 尽管我还在生言海伊的气,但眼前这根本不知道打哪来还莫名血口喷人的混蛋更让人火大。 我突然有一丝悔恨脑袋中贫乏的词汇说不出更凶狠的话。 「nv人就乖乖待在家打扫煮饭,别cha手男人的事情啦!」 「老子给你机会逃n1taa还不长眼?别以为我不敢打nv人!」 打不赢又怎样?如果没送这嘴像吃了大便一样臭的金红发男几拳我才一定会後悔! 逆着光,y影落在我身上,原预期的疼痛则似落在他身後。 後来,整件事在校方的介入以及警察的协助下总算告一段落,当下我和言海伊都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检查及治疗,尽管我很坚持我并没有受伤。 排满整天的行程,转眼天se已暗,竟已来到活动的尾声。 我们围着营火,在草地上随处而坐,虽说是自由参加的营火晚会,场地上依旧坐满了人,喧闹欢笑声不断。 活动的最後总是喜欢来点感x时间,现场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主持人在人群的中心徵求愿意上前分享心情的人,部分人受到这恰到好处的气氛渲染,有人表示感谢,有人热血呐喊,甚至有人趁势直接表白心意,而演变到後来几乎成为了大型告白现场,四周满是粉se泡泡围绕,大家起哄、呐喊着,简单的言语诉说着最单纯的喜欢。 这样的念头刚浮出,脑中似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我们又不喜欢对方,为什麽要在一起?」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你g嘛老ai凑合我和言海伊?」 「那你为什麽总是那麽肯定言海伊不喜欢你?」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接着反问我。 「……你问过言海伊?」她神情有些错愕,语带疑惑,「什麽时候的事?」 「蛤?你问了他什麽?他又跟你说了什麽?」她不可置信般地瞪大双眼。 她沉默,话语的留白使我以为此话题已告段落,片刻後她却又开了口。 我是喜欢言海伊这个人没错,可那是ai情的喜欢吗?我没想过,甚至不曾有过怀疑的念头。 「你还真问错人了,我又没有谈过恋ai。」 「不过,虽然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用一套标准去定义的,但大概……就是一种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存在吧?」她说得暧昧不明,我听来更是困惑。 歆瑷视线仍停留在前方,随後轻声说着。 原只是抱着随口一问的心态,可随着歆瑷的话语落入耳中,那道身影却倏地再次萦绕心头。 模糊的身影渐清晰,成为再清楚不过的轮廓。 颀长的身子、笔挺的衬衫、好看的笑脸、双颊上深邃的酒窝、熟悉的琥珀清香。 时常会想起你,喜欢看见你的微笑,因你而起伏不定的思绪,留恋着碰触时停留的温度,你一句没事便莫名能安心。 我没问出口,毕竟,问题的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大概,我并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一直欺骗着自己,胆小地将这份心意藏在心里。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去追逐那一道光。 一件件小小的奢求,才发现原来喜欢这件事是如此贪婪。 歆瑷不再追问,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但心头不断滚动涌起的情绪却让我无暇顾及太多。 我抬头看着天空,想起那天在车上时发生的事。 这时间点仍留在校园里的人大多聚集在营火场地,人烟稀少的大楼寂静无声,仅存我奔跑的脚步声回荡,所幸走廊的灯光仍清楚地照亮着每一角。 内心毫无头绪,我索x层层向上寻找,一路往着顶楼的方向移动。 一阶、两阶、三阶,我大步跨过阶梯,穿梭在走廊间,淡淡的雨水味充斥鼻腔,呼x1因仓促的脚步而略微紊乱。 突如其来且毫无来由地。 弯过最後一层阶梯,眼前上锁着的顶楼大门已无进路。 顶楼门前的一块小空间,老师正倚靠在窗边注视着外头,听闻我的脚步声後他回过头,似乎有些意外我出现在这里。 「老师,昨天……」我边说着边举步往他的方向靠近。 我突然想起昨天老师护在我身前的前一刻,我举起手的手肘似乎曾用力地撞击上某种异物…… 悬浮着的手僵在半空中,脑中瞬间浮现班上烤r0u那天老师巧妙闪躲江佳倩递上食物的样子。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困窘地想将手收回,老师却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他脸上不见平时的温柔笑意,神情有些严肃,眼神里带着一丝的责难以及其他我无法厘清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多想就伸手了,是不是很痛?」我小小声开了口。 「光是被你的力道打到都会受伤了,你有想过昨天对方的拳头如果真打在你身上会怎麽样吗?」 「我知道你是替朋友着想,但像是昨天那样的状况,你一个nv孩子冲到那群人面前是想做什麽?你以为他们会跟你客气吗?」老师道着字句,伴随眉头紧蹙,「在行动之前你有想过後果吗?还是难道你认为你有可能打……」 「看你的表情,跟你唠叨这麽多你也听不明白吧?」他缓和了语调,嘴角g起无奈。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保护自己。」他的目光直落我的双眼,语气肯定。 是因为……担心我?老师之所以生气,只是因为这样吗? 心里暖暖的,却仍盘踞着愧疚,毕竟他除了挨了我手肘的一记,还替我挡下了对方挥来的拳头,以及一直以来总在很多时刻拉着我、拯救我。 窗外传来外头营火晚会的喧嚣,活动似乎已告段落,准备迎向悠月祭最後的ga0cha0。 漆黑的夜空里烟火冉冉升起,四处而绽的璀璨se彩,瞬间点亮了世界。 五彩斑斓的烟花绚烂夺目,却不如眼前的人如此轻易g走我的目光。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刻能成为永恒,那我希望就是现在。 日子依旧被大量的课业给填满,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我从原先的回家 随着时间来到秋季尾声,白昼渐短,每每出校门时总是天se已暗。 「最近你的成绩已经挺稳定的了,上课认真听讲,回家後再复习一下应该就没什麽问题。」他手里翻着课堂上小考的卷子,那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的分数。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有所指,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大概还停留在七年前那个害怕独自走夜路的我。 後来在我的极力坚持和保证下,老师才算是勉强妥协继续补习这件事。 我瑟缩着身子向前,一心只想早点回到家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再躺卧进棉被温暖的怀抱。 平时仰赖着路灯点亮视野的小巷如今却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远处闪着的灯火。 路灯大概就是坏了这几盏,只要快点通过这条路段就好了。 没事、没事、通过这里就会有光了,就在前面而已、前面而已。 突然,背後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我连忙回过头,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根本无法看清来人,只能依稀看见晃动的身影。 「啊!」我踉跄地跌坐在地,竟说不出一句反抗或求救的话语,只是一直不住地尖叫。 下一秒,一gu力道使我的身子前倾,无预警撞进温热的不知名物t,伴随着那淡淡琥珀清香。 「是我,巧慕,我是程禹,是我,没事。」原先模糊的字句才终於得以传入我的耳中,带着温柔又难掩慌张的语气。 就这样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脑袋冷静後,理智也上了线,我缓缓抬起头,尴尬的神情藏在漆黑的夜里。 「嗯。」我先是点点头,在想起他大概看不见後才低低应了声。 原要说出口的「不怕」两字被我吞回肚里,我握住身旁的人,冰冷的手心紧贴着隔着衬衫透出的t温,温温热热的。 眼前的画面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刚用力贴在他怀里的失控举动,双颊止不住发烫着,心头的情绪难以言喻,既难为情又尴尬,可却又带着喜悦和眷恋。 「抱歉,刚吓到你了。」他右手放在颈後,视线落向他处。 我抬眼望向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们并肩走着,老师突然又提起这个先前讨论过的问题。 「我的自制力很差,回家一定不会温书。」我肯定说道。 这几个月来我确实b起过去的每一天还更认真念书,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所以我并没有从此变成一个热ai学习的好学生。 他没回话,神情看来若有所思,见状,我也在脑中编织着各项理由好接招他想劝退我的念头。 …… 「没空?」他没再重覆一次,而是反问我。 我努力压抑着嘴角以掩盖心头的雀跃,却无法阻止心跳正无法抑制的加速,同时又担心自己擅自会错意而忐忑地等着对方开口。 「以前答应你的,後来没去成。」摊在他手心上的是张游乐园的门票,「去吗?」 随着老师的话语落入耳中,那时的约定片段地浮现脑海。 突然,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唤回了我的思绪。 「要,我要去。」 打开手机的行事历,兴高采烈地准备在上头记录下周日的行程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老师爸妈的忌日。 老师说过他这些年来都不曾回来过,难道忌日那天并不打算去看看他们吗?是打算晚点去,还是会提前去祭拜? 将心头的疑问化为文字,但最终在讯息发送前,我想想後还是决定不过多追问。 转念一想,我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抛到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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