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安扔了拐杖,踉跄着抓住阿珂胳膊:“怎么回事?你们要去支援?” 沈常安瞳孔聚缩,寒风吹得他起了身鸡皮疙瘩。 阿珂铁青着脸:“六万将士,一个不留。阿古勒恐怕敌军会乘胜追击,现召集众将准备死守西境。” 三日,三日竟是算多了。 伽兰居然舍得用炸药…… 伽兰用火药攻敌,还舍了一座边境城池。此一战耗费的军姿惊人,若是还不能将西麟拿下,那之后的战役,只会比以往更为艰难。 他松开阿珂:“去告诉阿古勒,不可恋战。只要不殊死一搏,敌军就不知道草原里还藏着多少兵,打得差不多了就撤军,他们绝不会轻易追进来。” 经过城池一算,阿珂对沈常安再没有质疑,连忙领命上马,往阿古勒而去。 贪狼和领主是兄弟,可现下二首虎部因听命领主而死在了边境,那三首贪狼自今日起断不会再轻易听信领主这位哥哥。 沈常安捡起拐杖,转身往阿古勒居住的毡包走去。 兵器搏斗,战狼撕咬,就连那送信的鹰在黑夜中也成了杀人利器。 沈常安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火盆边取暖。 他吃力地爬起来,踉跄着险些摔倒。 甲胄上全是飞溅血迹,那是伽兰军的血,被寒风吹得干涸,却仍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一双紫瞳像月光一样透亮,他喘着热气,几步上前抓过沈常安肩膀。 阿古勒心颤地把沈常安抱进怀里,顺势低头,往沈常安的唇上亲了一下。 沈常安来不及提醒,就被阿古勒单手抱起扛在肩上,转身踏步走到士气高涨的将士营。 阿古勒托着沈常安的腰把人举高了,炫耀似的向众将道:“从今往后,我阿古勒便是这草原上的领主,有我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兄弟们挨饿!” 一群刚刚血战完的将士们很是亢奋,起哄地朝着阿古勒叫领主。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伽兰的人听了去,他沈常安死一万遍都不够。 次日,沈常安腿软地从床上下来。 他穿戴好衣服,还没出毡包,就有年轻的饲妇端着银盆进来。 “阿古勒说了,等先生醒了让我来照顾洗漱。” 饲妇恭敬道:“阿古勒说了,若是先生醒来问他去做什么,便让我如实告知。他要把男姬们送回西麟主城,顺道与几个部落商谈联盟之事,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还有。”饲妇继续说道:“若是近几日领主命人过来说好话,迎与不迎全听先生的。” 饲妇又道:“阿古勒说了,先生不会这么做的。” 这回饲妇的声音倒是轻了许多:“阿古勒说,您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