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不是跟来了。”风枕眠笑了笑，看着精灵疯狂炸毛。 “那，阿晏可要保护好我。”风枕眠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恼羞成怒之下，干脆埋着头往前走去。 主教的识海灰蒙蒙的，脚下是一片干裂的土地，头顶，灰色的天空低垂。 白光乍现，熟悉的天旋地转又一次席卷脑海。 两人才刚刚落地，都还没站稳，就听见一声怒骂。 风枕眠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扬起手中的木棍朝一个受损的小男孩打去。 晏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眸时刚好和小孩四目相对，怔愣一瞬，“是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倒过来也不假。 风枕眠做任务单时见过太多类似的情景，已经习惯了, 他看着主教瘦弱身躯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抿了抿唇。 男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正准备再打几棍子时, 外面忽然传来叫喊声，他瞪了主教一眼。转头离开。 他放松身体在地面趴了一会, 缓过气后又撑着墙站了起来, 继续去洗面前的盘子。 而他面前，是上百个盘子。 虽然那个络腮胡大叔脾气很暴躁，还喜欢动手打人, 但他是唯一个收留主教干活的店主。 “到时候，可以让他死的好看一点。”主教在心里想到，“也算是对他的回报。” 几百个盘子，主教愣是刷到半夜才洗完。离开时, 店里早就关灯了。 晏清作为一只挺感性的精灵，当时就吸了吸鼻子，“他好可怜。” 风枕眠看了晏清一眼，提醒他说：“可他刚刚准备掐死你。”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街道上早就没了人影，昏暗的灯光照亮他回家的路。 这是间很破败的屋子，木头做的桌椅上满是斑斑点点，头顶电灯闪烁，将老人的脸庞照亮。 主教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他任由奶奶揉搓了一遍，即使碰到伤口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不等奶奶说话，他又说：“不用节约，也不用攒钱，我们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今天路过教廷，去做了个灵根测试。”他趴在奶奶怀里，笑着说：“我有灵根，我可以入教廷。” 风枕眠看到过约瑟维的遭遇，对他们这种苦难也深有了解。 “乖乖真棒。”奶奶眸子里闪过一瞬惊讶，她笑了起来，掏了掏衣服兜，从里面摸出一团用布包着的东西，“这个你拿着。” “本来想留着等你以后结婚生孩子。”奶奶摸着他的脑袋说：“但我们乖乖太争气了，居然入了教廷。” 主教本想拒绝，听到这话又点了点头，“好。” 不过主教也没将铜元全部拿走，他还给奶奶留了一半。 但，新生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