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还洗澡很快，陆鸣擦完药没多久，水声就停了，浴室门打开，水温不高，因此没什么雾气。 他有些招蚊子，身上的痕迹比陆鸣要多。暮色四合，天空已经变成鲜亮的蓝色紫色，池还的皮肤白得发冷。 池还抬头看他一眼，问：“外婆和你说的？” 池还没做什么反应，半响后说：“我妈皮肤白，大概是遗传。” “好。”陆鸣接住了小铁盒，冰凉的铁盒被池还握了一段时间，上面还残留着温热。 昏沉暮色中，池还在陆鸣眼前把上衣脱掉了。 背部的锻炼痕迹恰到好处，两片肩胛骨微微凸起，脊柱处有一道长长的凹陷，一直向下延伸。 池还后背的皮肤比四肢还要白，在周遭一片暗蓝色的环境中，像是在发光，衬得那些红痕更加触目惊心。 “怎么了？”身后的人迟迟没动，于是池还忍不住催促。 “大概是叶子划的。”有些水生植物叶片锋利，很容易割伤。 “好。” 但陆鸣没有提醒池还这一点，只是用食指沾取了一些药膏，触上池还的后背，轻轻揉开。 池还刚洗完澡，所以背上被咬的地方暂时不痒，因此，现在，他无法用自己的感觉判断陆鸣手指的落点。 池还的眼睫垂落，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无声息捏紧。 院门似乎有人经过，大黄吠叫几声，又安静下去。 陆鸣低声开口：“我记得，上次在这里，你说讨厌我的信息素。” 他朝角落的床看过去，当初只觉得有些麻烦的事情，现在想起却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次是标记时说的，池还脑海不可自抑地随陆鸣的语句涌现画面。 陆鸣话音结束时，手指也刚好落在背上。池还的喉结滚动一下。 于是池还没有防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是。是喜欢。” “我的信息素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因此陆鸣在给这个红印上药时，才看到池还脊柱沟的侧边，靠近后腰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疤。 疤痕虽然不起眼，但一旦被注意到，在光洁的后背上就成了眼里的一个芥蒂。 “小时候贪玩，被烫到了。”池还说。 新长出来的皮肉，触感和周围有些微的不同，池还轻轻眨了下眼，说：“小时候怕疼。” 陆鸣并不知道，他此刻看向池还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来电了。”池还说。 池还应了一声，把衣服穿上，转身从陆鸣手里接过清凉油的盒子，放好，轻声说：“洗手，该吃饭了。” 餐厅的照明是一个光秃秃的灯泡，通过电线悬下来，照亮一整个餐桌。菜式虽然不多，但看起来很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