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终入魏(1 / 1)

“谢小郎~”花枝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胡饼,亲热地坐到谢溶对面。递给她一个,又解开水袋递到她面前:“你一直都不喝水,是不是忘记灌啦?”她期待地看着谢溶。牛车走在颠簸的路上,摇摇晃晃,谢溶眼前有些重影。 “我是遭了匪徒的害,上天垂怜,让你救了我,可若我是坏人呢?”谢溶接过她递来的水袋。 “我家的护卫与土匪打了起来,那土匪肯定有受伤,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救的是土匪怎么办?” 她的家在岭山下,清早上山采药的时候家中的大黄狗像是看见什么野东西,对着就狂叫,一边叫还一边看着她。花枝举着柴刀小心翼翼地靠近,突然从树上垂下来一只金丝毛的蓝脸猴子,对着她龇着獠牙,花枝骇了一跳,手上的柴刀落到地上。一旁的黄狗见主人受到威胁,也亮出犬牙,对着小猴子摆头厉声叫起来,一边护到花枝身前。 “嘿!你凶什么凶!”花枝看它一脸戒备,挥着柴火棍似的小手臂,想到她把自己的柴刀给吓掉了,好气又好笑。花枝家里是采药人,岭山上野物众多少有猛兽,山下村民不会伤害它们,会跟着这些野物进山寻找药材晒干了进城卖钱。 猴子也被她的尖叫吓到,扯着一只手拖着,但是人何其重,小猴子怎么也拖不动。花枝在原地痴坐了好一会儿,才在大黄狗的拱嗅中缓过来。 花枝可不是什么娇娇女郎,她随父兄问诊看病,也敢一个人上山采药。最多不过是一个死人!她想着,壮着胆子轻轻走了过去。 “哎!哎!你醒醒!”花枝又推了推,还是没醒。 “你和小猴儿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村里找人帮忙!”花枝拍拍身上的草屑露珠,起身嘱咐大黄。 谢溶好像坐在了车上,摇摇晃晃难受,胃里翻江倒海。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谈论她:“小郎君醒了?还难不难受?” “啾啾!”小金见她醒了,一头扎进了她怀里。谢溶看见小金,眼睛一亮,把它抱进怀里才抬头看向给她递水之人。 “小,小郎君?”花枝试探着问道:“还,还难受吗?” 身上很重,很酸疼。 “我在山上采药,看,看见你晕在林子里。”花枝不好意思直视谢溶的眼睛,低着头答道。 ‘她把我当作男子了。’这也正合了谢溶的意。如今的世道不比太平盛世。女郎独身一人在外很是不安全。 “我…我叫花枝。”花枝看他皱着眉头,也不知怎么与他搭话,拿了水碗走到一边去,“吱呀”一声打开橱子,挑挑拣拣了半天,再回到床前的时候,手里捧了一些衣衫。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他晕过去的时候你不是胆子大得很吗!。’花枝一边暗骂自己,见他半天没接过去,把扔在床上。 “花枝!我叫谢容!”谢溶听她总喊自己小郎君,也觉得不好意思。朝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 “小妹!”花家大郎花云召远远地叫起了妹妹的名字。 近日里,他们都把药材贩到梁国。 “哎呀!兄长小声一些。”花枝把他拉到一旁,看后面也无他人,叮嘱花药师:“阿耶关好篱门!” “你胆子也太大了!”花大郎责备:“我们镇上,是不许有外籍的人留住的你不知道吗?” “……”花药师正要开口,“咚咚~”有人扣起了门。屋内三人俱惊。只听外间一个清越斯文的少年声传来:“花枝娘子?” “先让他进来吧。”花郎中怎么说也是个大夫,心中是过仁慈的。 “小子丹阳谢容拜见花大耶、花郎君,拜见花娘子。”她起来时候,也找不到镜子。对着屋内的木脸盆中的水整了整头发,细细地包在浅褐色麻巾中。 既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如先去查探一番。 “谢郎君你,你先坐下。”花枝见他穿着兄长的衣服有些大,本来窄袖的外衫还束了起来,平白添了些利落俊秀。 花药师见谢溶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对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的年轻人有些刮目相看。他没有坐在阿妹旁边,目光清明。看阿妹给他洗的衣服都是些梁国式样,再想起进来梁国内乱的消息已经很久了,难道这个小郎君真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谢溶正想着怎么编。忽的想起高娘子的话,看他们爷三一开始神色为难,开口:“小子是丹阳人士,家中是往来魏国的商户,如今建康不太平,容第一次出门,跟随师傅去魏国做生意,路上遇见盗匪。在一座山上与师傅失散,天黑路崎,同行的郎君正要拉住我,哪知一脚踩空,好像落在了什么地方…” 谢溶也不推辞,坐了回去。花郎中见她坐定,轻咳一声:“非是我见死不救,哎…”花药师见谢溶进退有度,年纪也轻。脸上手上还有擦伤,也心生怜悯:“只是…只是…” “也不是什么烦恼不烦恼,这乱世灾年的,谁还顾得了那么多?”花药师叹了口气,细细把此地的历史说了一遍。 谢溶听他说来松了一口气,拜道:“容身上已无恙,明日就可离开!” 夜幕上繁星点点,屋外蝉鸣声声,谢溶辗转难以入睡。药堂里面是一排满满的药柜,有一张矮榻。花药师是杏林世家,精通医理,此番衣钵也传给了儿子花大郎,这药堂也是花云召的书房。 借着月光,她点起书案上的蜡烛,写起信来。等晾干了墨,细细折好揣在内衫里准备睡觉。小金唧唧叫着扑向窗边。 “哼!”窗外出现一声冷哼。花云召的从黑暗中现出身形。 “花郎君深夜有访,是?” 谢溶听他毫不客气地拆穿自己,立刻起了防备了。身体微微侧向一边做起了防御姿态。 第二日,谢溶又细细擦了药,便去和花家父子辞行。 谢溶看了院中有收拾好的两个箱笼,正要开口询问。花云召从一旁牵着头壮骡过来,依旧凉凉地甩下句话:“你和我们走吧,我们都要去南阳府尹,进了城就请自便。” “谢小郎,这也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骡车上,花枝洋溢着初出茅庐的新鲜与悸动。 花云召昨夜给谢溶留下了魏国的文牒和一份户籍,四人顺顺利利地进入了魏国的南阳郡,南阳虽是魏国的边陲小郡,但熙熙攘攘,很是繁华。花云召寻了个人少的巷子停了车。 谢溶猜不透这人到底想说什么,正要抬脚就走。忽而想起一件事,从前襟夹出一张巴掌大的小像递给花云召:“花郎君,这人是我的从兄弟,我们在村子后面的山上失散,若是你遇见他,请告诉他谢溶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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