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湛青空,悠悠白云,女子慵懒的躲在树荫下倚坐阶石,远远瞥见一点浅绿走来,装作没看见偏头转向书本。
一股淡香袭近,腿边衣料浮动,青丝缭乱落入书页。
“还是不理我吗?”
气息拂在鬓边耳际,不由染上几分热意,柳蕴初默默把他的头发扫开,一点不想理他。
桓翳微笑着起身,眺望远处道:“山下有一书阁,藏了许多闲谈,既然蕴初不欲理我,那便改日再去。”
说着衣袍蹁跹就要离开,他缓步走上上几阶,却不见动静。
他顿足回首看去,女子夹着书大步向山下走去,一时愕然。
“你往何处去?”他移步走到她跟前。
“你不是说书阁在山下?”柳蕴初挑眉,哼了一声,“我不能自己去找找,还是我找到了你会故意不让我进去?”
一句话给堵死,牙尖嘴利。
桓翳哑然失笑,他得重新更变一下认知,胆子小,脾气却很大,还倔。
他长臂一伸,将人拦腰抱起,无奈道:“明明身上酸痛,还要逞强自己走下山。”
柳蕴初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欲挣扎,只捂着酸胀的小腹,瞪着他:“那得怪你,你本来可以施法……”
一连几日都在折腾她,还好意思讲。
“不行,要给你个教训。”桓翳吻向她的额头,披落肩头的长发跟着落了满怀。
“蕴初,那天的话伤到我了。”蛊惑人心的妖瞳注视着她的双眸,低沉的声音叫人听出些许失落。
桓翳自然是可以消去她身上的痕迹,不过他现在并不想这么做,他要让柳蕴初时刻感知、留意到他存在的痕迹,他们之间不是一场虚幻。
“……”怎么还倒打一耙呢,柳蕴初下意识想顶回去,但殷鉴不远,话到嘴边还是生生憋住。
算了,不跟男妖计较。
她无奈地靠着桓翳,摸着他水滑的发丝绕在指尖,这几日他总缠着她,愈发粘人。
好处是不用她放下身段求和就能知晓许多关于坠神谷的事,坏处是无论她态度如何,桓翳都决意要和她同床共枕,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除却床笫间放浪形骸,其余事上无微不至,软硬兼施,磨得柳蕴初简直快没了脾气。
移形换影间,两侧景色迅速倒退,不消片刻,二人就立于书阁之前。
准确点说,是一个洞口。
柳蕴初循着洞旁涓涓细流望向不远处汇合的河道,有几分眼熟。
“那条河是不是浊日时,流经你身躯的大河。”
据她这几天的了解,桓翳之所以盘踞河水中是因为河面下有一处祭坛,经由桓翳净化的浊气会通往水下祭坛,流往各界。
还记得她当时还激动得猜想祭坛是否能成为她离开的关键,结果桓翳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带她前往祭坛,任由她潜入水中摸索。
一无所获不说,还湿漉漉的被拎回白圭楼一顿警告。
事后他平静地道:“你出不去的,柳蕴初。不管你信不信,连我也只是因为镇神的许可出去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