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晟明耀玉指从棋奁执起一子,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将齐文傅拉回,只见齐文傅僵硬起身,最终还是向前,将棋局中白子拿起。 “诺。其实只要晟明耀细细观察,便可以发现齐文傅的异常,已然哽咽。 即便是多智近妖的齐文傅,也难以阻挡所谓的天命。 肖家乃是富家之首,家中只有一女,其女白箐妍为掌上明珠,虽为商贾但不失为一大助力,其七皇子更是与其交父交好,但面对这一大肥肉,试问晟明耀怎么可能不动心? 帝王之术罢了,可惜天不遂人愿,两虎相斗,最终两败俱伤,反而让最为无能的大皇子晟嘉文捡了个漏,而作为富家之首的白家女郎被迫嫁给晟嘉文。 因为曾有先人留话,唯有腰后鸢尾方能保国家百世。 但是登记后子嗣却稀少很,唯有原先诞下的子嗣,而这时经太医诊断才知早就争斗过程之中伤了身子,可是白家之女却诞下了一子。 可是腰后的鸢尾花明明就是……忽然沈倾离反应过来了,所以自己是前太子的儿子? 齐文傅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茶水。 “所以……我爹呢?”沈倾离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 “怎么死的?” 沈倾离脸都黑了,“到底怎么死的。” 许久才吐出几个字,“隋晟帝拿旧时跟随的人要挟,太子终自刎于金城。” “那我娘?”沈倾离隐忍地问道。 “你已经不小了,该学帝王之术了。” “帝王将相频繁更改,国之大计朝令夕改,摄政残疾却强行把握朝政,当今陛下昏庸且被人蒙蔽,大权旁落更是奸臣当道,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就是如今的隆宴国。” “不管你如何想,我都希望你明白,不仅是我所需要教导你,而是龙堰朝需要你,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更是为晟室正统,又如何能分的清,谁是虎狼,谁在犬吠,就好像谁又分的清,何为君,何为臣。” “是,先生。”沈倾离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端正回话。 不知不觉中,沈倾离便在齐先生的教导下过了三年。 “三年了,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你走吧。”齐文傅叹了叹气。 “今后君是君,臣是臣,先前在下齐文傅受太子之恩报之以小殿下,得以先生之姿授殿下予诗书,虽先前不幸缺失八年师生之谊,幸而殿下聪慧,望殿下勉励而为。” 齐文傅看着屹立端正的少年,挺拔身姿,好像龙堰朝的未来一般。 齐文傅闻言不咸不淡地说道:“不用为在下做什么,只要小殿下为太子守住这龙堰朝,破了这烂透了的纲领朝都,扫除这腐朽发烂发臭的世家大族的恶习,就行了。” 说完便再拜两次,起身背对着沈倾离,冒着大雨离去,大雨浇透了他的身体,却点燃了龙堰朝的江山社稷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