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要吐出的冷水咽下,入喉的水似刀一般,冻的齐文傅生疼,但他实在是渴的不行了。 而且齐文傅也知道,冰天雪地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可能有热水喝的,就连这水都是我们自己挑的,这天下生来就有尊卑贵贱。 冷风时不时穿梭在屋内,齐文傅望着这破烂不堪的屋子,嘶哑微小的声音呢喃:“是不是要死了……” 说着她自己都哽咽了,齐文傅看着她泪水再次涌出来,他心中却好似轻松了不少,竟不由浅浅一笑。 可是却未想越是这般,他们却是愈发猖狂无忌,如今要身死于这一方偏隅。 “齐文杰,你来作甚?”声音嘶哑难听气若悬丝,但齐文傅眼中的怒火任谁也无法忽视。 他走到齐文傅的床前,挑起他的下巴一把抓住,脸上带着戏弄的神色笑道:“阿奴好大的脾气。”(注:阿奴,兄长称呼弟弟) 但眼中的怒火却难以让人忽视,似是想将他灼烧穿透。 听到这话,齐文傅身上不由冒出冷汗,将眼中燃烧的火焰免去,畏缩无神的看着他。 齐文傅虚弱的靠在床边,头上的冷汗滑过瘦削的下巴落在被子上。 一旁的妇人仍旧低着头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一双手将齐文傅的腰环住抱起,他不由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这位贵人。 他莞尔一笑道,“既然生病了就应该好好待在床上,怎可下床呢?” 是的,齐文傅用的是您,即便是他的父亲他都未这样对待过。 十六年的忍辱负重终究在这生死之间堪破,齐文傅理解母亲的懦弱但不能接受自己的无能,更不想再次为人刀俎的鱼肉。 后来齐文傅知晟明耀生于皇家,为舞姬之子,身无母家支持,才不及幼弟,位不如嫡长。 …… 晟明耀的屋内没有什么奢靡珍贵的物件,没有母家支持的晟明耀在争权之战中如履薄冰,而其中的钱财更是重中之重。 礼遇贤才,赏罚分明,明君做派,是这些寒门子弟毕生所求要跟随的人。 “参见殿下。”齐文傅抬手端正行礼。 齐文傅抿抿唇,沉默不语,晟明耀温和的拉过他的手,齐文傅随他来到棋局旁边。 晟明耀却似乎不在意一般,随口问道:“子萧观棋如何?” 一时屋内安静了下来,唯有他与晟明耀浅浅的呼吸声。 在过去十六年,齐文傅虽聪慧但因府内并未有人教导,习字观书皆是太子所教,后来齐文傅将基础掌握后。 请高人教他执政观局弄权,齐文傅为他的殿下习诗书拢人才,搅朝堂争时机。 谁能想到原先连碗热汤都是奢侈的草芥之人,现已成为达官贵人,成为太子殿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