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他们打起来了。” 那人愣了愣，连忙转向裴令：“他们几个找了个买水的借口，趁我们不注意溜走了。发现他们的时候有两个脑袋见了血，用石头砸的，这会儿被送去急诊了。” “也打得鼻青脸肿的，应该是皮外伤。” 但随即突然反应过来，惊诧地看向裴令：“原谅我冒昧，但这件事是你干的吗？” “可是……他们怎么会突然打起来？”院长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您不信可以问裴总，裴总当时也在场。” 她只好暂时放下疑惑，先去急诊室看那几个小孩伤成什么样子。 他不太想进去面对小槐，虽然信守了承诺，但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方法。这一趟确认了小槐没什么大碍，他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或许是他的表情有点纠结，让裴予质读懂了，问道：“你在担心他会跟着沈然走吗？” 裴予质率先转身，领着他走到尽头的窗户边，这里没有其他人。 裴令愣住了。 他听见裴予质说：“作为旁观者，我可以提供一个建议，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如让他自己选择。” “第一个选择，接受额外资助，并且我可以提供医疗条件，尽可能医治他的眼睛。第二个选择，我们为他寻找可靠的监护人，此后的事情就是监护人的责任了。”裴予质极为理性地说，“他已经到了明事理的年纪，可以做决定。” 以前他天天跟在裴予质身后的时候，裴予质并不是一直沉默安静的。裴家毕竟家大业大，裴予质从很小开始就要学会应对各种场合，即使是和大人聊起商业，也必须侃侃而谈。 裴予质却从来不管他，他们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即使如果真犯起来，两个人也不会是对立面。 他想起面前这个人找了自己很久。 不然为什么现在这么在乎他？ 而裴予质的反应并不是完全和小时候一样，那么习以为常。 “在你房间的书柜里，有一整排的志怪和科幻小说。”裴予质这会儿话又变多了，“我记得一开始，那一排摆放的都是自然科学类书籍。” 裴令随即突然反应过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提前开始心虚。 当时他还得意过，没想到自己一直是某人眼里偷偷摸摸的傻子……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正经回答问题不好吗……拐着弯数落我。” 裴令更紧张了。 裴令这两天也时常在想，如果裴予质真问了，他要怎么回答。 想到这里，他往后面退了几步，打算去病房躲躲。 “让他好好休养，我们先走。”他哥顿了顿，“去给你买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