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被问得一愣:“那个孩子?你们不是来领养的吗?” 既然是捐助人,那待遇又不一样了。 之后才又回到办公室,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连忙问道:“您稍等一会儿,有个老师下了手工课就过来。他在这儿干了二十多年了,应该清楚您想知道的事情,您只管问。” 院长想了想:“我来这儿也有六七年了,回来过的孩子不少,我得好好回忆一下……那个孩子,他现在姓什么来着?” 但说完之后就顿了顿,又改了口:“这几年不一定是了,但他单名一个令,被领养后没有改。” “美好的那个令。” 裴予质一顿,改口道:“时令的令。成年后身高接近一米八,体型修长,很白净,五官斯文,右边眉尾上方有一颗小痣,应该很有礼貌。” 裴予质不用思考便答道:“没有。” 他十六岁就被养父母赶出国,之后他与裴予质再也没见过面,就算是那场订婚宴,他们也没真正打过照面。 裴予质为什么会知道他成年后的长相? 没等裴予质答应,他就起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裴予质拇指摩挲着纸杯,垂眼答道:“看起来像吗?” 裴予质沉默了几秒,道:“谢谢。” 裴令夺门而出后就往外走,然而走到那片活动场地时又突然停住。想了想,还是倒转回去,在门外走廊上靠墙坐下。 他撇开视线,即使那中年男人路过时好奇打量他,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玩。 他以前也坐过这个位置,也是一个夏天。 他的老师一开始还会反驳,后来实在被骂得太厉害,就不说话了。 但这会儿,周遭还挺安静的。 裴令想了想,还是往门的方向挪了挪。 他只隐约记得,有一次看其他小孩玩耍的时候,他被人推了一下,穿着凉鞋的脚磕到了花坛边缘的瓷砖上,当时脚背就被锋利的砖沿划掉一小块皮。 那个男老师刚好路过,看见一堆人挤着凑热闹,连忙拉开,于是就看见了在原地默默流血的他。 裴令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他想,要是那男的敢在裴予质面前说他坏话,他一定会踹门进去。 裴令呼吸一滞,随即叹了口气,转头看去。 自己的想象力真是很丰富,这些细节也太逼真了。 裴令摇摇头。 裴予质说:“你的想法太消极了。” 裴令侧耳偷听,里面那男老师正在说福利院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