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干什么的?” “我想见院长。”裴予质道。 裴予质没有否认,老刘的脸色又转晴了,当即就要带他们去院长的办公室。不过看见了后进门的魏迟时,又停下来数了数他们的人头。 魏迟原本就面露嫌弃地打量这里,听了这话,更加不耐烦了,张口就是:“领养个屁。” 眼见着气氛不对,却是沈然先站出来,说:“我和他只是来参观的,你先带这两个人去吧。” 裴令正准备也留下来,可裴予质察觉了他的退缩,回头看他:“说了,你陪我。” 因为伤势,走得并不快,不知道裴予质是不是将就他,也放慢了脚步,两人离前头兴致勃勃的老头有很长一段距离。 两步外的裴予质答了句“是”。 裴予质又说“不知道”,本来以为答案就这三个字,片刻后却又听见前头那人补充。 裴令那宛如下水道的心血管里突然被一股山泉水给冲刷了。 他们隔着那老头绕过一栋二层建筑,那是教室和活动室,拐个弯,是一片室外活动的空地。 但裴令快离开福利院的那几天,空地上已经开始动工铺塑胶了,有货车拉来了一堆室外器械。他合理怀疑,是裴家夫妇捐的钱。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时间真是如野猪一样狂奔的东西。 他们都没回应。 裴予质点点头。 裴予质没再说话。 “怎么了?”他问。 裴令望着那双沉静的眼睛,心里想的是裴家怎么养出个这么念旧的儿子,以前完全看不出来。 裴予质反问道:“那他的尸体呢?在哪儿?” 他也想问,尸体呢?自己车祸的事情被隐瞒下来,尸体总得有人处理吧?被抛尸也好,被火化了也好,不可能就平白无故消失了。 连裴予质都被瞒着,或许确实只有那对夫妇能做到了。 见他迟迟不回答,裴予质便转身往前走了。 语气不算客气:“有人来,要领养小孩。” 片刻后,一个裴令十分眼生的中年女人从里面打开了门,穿着打扮很朴素。 女人过分客气地请他们进去,连连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又去接了两杯水。做完这一切,才笑着坐到了另一边。 裴令拿起杯子喝水,不打算开口,原本这种场合也没他这个小孩子开口的道理。 而他身边,裴予质面对谁都一样从容又恰好地疏远。只象征性地拿起纸杯,表达出愿意交流的意思,却没喝,开口时像是来谈正经生意的。 那女人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答道:“上一次有你们这种人来领养孩子,应该是十多年前了吧?也就那一次了,文件上记得很清楚,我也听老员工说过。” “你没见过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