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脑袋所以能看见裴予质一个人的影子，另一个影子在自己身后。气氛沉默下来，他只好盯着裴予质的影子研究，还没研究出什么结果，就见影子突然进攻，包住了他的下半身。 他心想，下一句就是问他去哪里了，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偷偷出去。 裴令猛地抬头，裴予质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如果有佣人看见他和他的伤，养父母就一定会知道，到时候想要圆谎得费一番力气。 大概两三分钟后又出来，但没走近，只在小路尽头等着他。 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里面果然一个值夜的佣人都没有，应该是被裴予质支开了。 这是他的习惯，自己是裴家少爷的跟班，当然最好走在后面。 “哥，”他说，“谢谢你。” “房间里有药吗？”他哥问。 裴予质又说：“母亲和父亲明天会回来。” 裴令听见了门合上的声音，才像缓过神一样，慢慢地也回了自己房间。 但这次更像是在提醒，如果伤口不尽快消下去，明天养父母看见了一定会询问。 之后才眨了眨眼，进了卫生间冲澡。出来之后给伤口仔仔细细消了毒，又抹了点药。 他躺上床，关了所有的灯，打算早点睡觉，今天他有点累。 在梦里他并不感到畏惧，反而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裴予质垂眼看着他，神色很平静，代替了被遮住的月亮，目光有点怜悯地看着他。 裴令想说点什么，可是受梦境限制，他张不开嘴。 困意愈发强烈，他强撑精神，在睡过去前的最后一刻，终于说了句话，轻得仿佛没说出来。 多热闹啊 等到裴予质终于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他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不想知道裴令的下落了？” 他笑了笑。的确，反正他不会说出来的。 “过会儿你就清楚了。” 但又不敢真的睡过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做梦。 闭上眼睛，他艰难地与睡意抵抗了一会儿，受不了似的睁眼。 裴予质眼睛看着路，道：“和我没什么关系。” 虽然裴予质没什么反应，但他还记着任务，来了劲。 裴予质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看微表情大概有点无语。 想着看过的那种霸总小说，信口胡诌：“你们的秘书和管家会累死，你们身边的朋友也会纷纷陷入单恋你们的魔咒，然后被你们其中的另一方给消灭。到最后，全世界都得陪你们一起谈恋爱，你俩的气场太强了，能克整个世界。” 更别提挑拨离间了。 这句话实在缺德，他说出口之后也有点后悔，但裴予质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