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九在车里待了半晌，到头来还是没搞懂裴令和裴总的关系好不好。 雍九只好步行回了自己家，等到他准时在早上六点醒来，赶去公寓时，才发现裴总已经去公司了。 已经数不清是这段时间第几天失眠了，而且情况在请来那个催眠师之后，变得更加严重。 第一次催眠时他在场，就看见那个女人让裴总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放松身体。 雍九在旁边守着，不能说话，但有点不耐烦。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明显有点无语，说她不会算卦。 裴总又问：“那我的记忆是真是假？” 雍九摸摸鼻子，这点他可以作证。无论那个女人问什么，裴总好像都没回答实话。 人家又问，船上有几个人，裴总说两个。女人顺着话往下问，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人是谁。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裴总说：“好，我可以直白告诉你一件事，你凭借经验回答我。” “前段时间，我总是会忘记一件特定的事情，可有一天，那件事情突然就在我脑中清晰了。”顿了顿，裴总提出问题，“排除精神疾病因素，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这种事情发生？” 思索了好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要排除精神疾病因素？” 雍九点头，心说是该给人家一些精神补偿，送催眠师离开的时候，他瞥见人家的表情就像遭遇了职业生涯的最大滑铁卢。 “您说的那个特定事情，是关于裴令吗？其实我和手底下一些人也一样，前几个月莫名其妙就把找他的事情给忘了……很奇怪，明明您刚发现联络不上裴令的时候，我每天一睁眼就是让手底下的人去找……” 裴总看了他一眼。 他傻了。 但他也不好问出口，只能抽空真去挂了个号，他把健健康康的检查报告单给裴总看的时候，裴总竟然看了两遍。 然而之后的这几天，裴总失眠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说实话，他都有点担心老板哪天猝死在岗位上，再去找一个好老板太不容易了。 他挂了电话之后敲门进了办公室，裴总工作得正废寝忘食，大有消耗自己寿命的架势。 裴予质抬起头来，眼神过了片刻才聚焦，掩去了疲惫。 雍九补充道：“新鲜的……这会儿还没止住血，而且最奇怪的是人还好好绑着。” 神神鬼鬼的，难不成真是什么东西托梦…… “好的裴总，”雍九立马诚恳应下，但又不放心问，“那他……” 雍九没太懂老板的意思，但答应得很快。 那还联姻吗？ 裴予质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董事长和夫人找我，你也说我不在。” 裴总去拿水杯的手忽然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先喝了几口水，才回答他的问题。 雍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应该是让他注意着那边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