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身后跟了上来，沈照玄也停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栏杆。 裴令没拒绝，跟着人走到楼梯口。 他想起沈靖赶走的那五个家教，不置可否。 裴令一愣，停在楼梯上：“等我的电话？” “是你主动找我要的私人号码，”沈照玄说，“而我刚好又喜欢照顾离家出走的孩子。” ……沈照玄到底是喜欢给人当爹，还是喜欢调戏年轻小孩啊？ 刚进沈家两天，裴令也不好彻底撕破乖巧的伪装，所以忍住了，没有太阴阳怪气。 楼梯连接着一楼的角落，挨着入户门厅不远。 女人察觉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对视之后和善地笑了笑，让裴令一时愣住，没笑出来。 裴令其实很好奇，但也只能点点头：“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叔叔了。” 沈总带着那个女人踏上走廊，朝侧门走去，目的地大概就是那栋别墅。 沈照玄温和答道：“不会。” 裴令的脚步一顿，随即尽量自然地走回自己房间。 ……他发现自己还是不想见到裴予质。 系统声音响起的时候，裴令猛然回神，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姿势和昨天晚上一样。 用手背随意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渍，他在脑中答道：“还没到时候。” 裴令无情道：“欲知后事如何，先给我搞点钱来。没钱的日子真没底气啊，我现在就穷光蛋一个，哪天要从这里逃跑都付不起路费。” 又过了很久，系统才道：“……这个难度不亚于你攻略下裴予质。” “我为什么要去攻略裴予质？” 然而话音落下之后，裴令再也没有回答了。只是脸色冷得能结冰一般，任系统忐忑不安地喊了他很多次，也毫不理会。 “闭嘴。”系统还没说完就被裴令喝止，而且这两个字是出了声的，就好像裴令下意识的反应。 裴令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了很久。然后，系统就感觉到这些天来一直气定神闲的宿主在发抖。是那种很轻微的颤抖，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不多时额头就冒出了冷汗，但表情又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眼睛却死死睁着。 眼见着水位已经没过口鼻，裴令才突然将出水口打开。 慢慢地，裴令抬手将水龙头关闭了。 它不过就提了两句裴予质而已，之前又不是没有提到过，那会儿裴令不还是好好的吗？总不会是因为它嘴贱，提了两句攻略裴予质吧？！ 裴令直起身来，水珠顺着脖子流淌进衣领之下。他抽了几张纸，随意擦了擦，身体不再轻颤，看起来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