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抽出一瓶酒。 她身上的醉意似乎沾染上来,避无可避。 冰凉的液体冷却麻木着跳动的神经末梢,忍不住想到。 她会喝酒,他当然不意外。 她的性格底色里藏有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漠然,只不过被她用无害的表象掩盖下去。 所以她任何不懂事的行为,他都应该负有责任。 哐当。 白砚放下杯子,停在浴室前犹豫片刻,推开了门。 热水顺着额头滑下来,她转头看见哥哥,朦胧的眼睛里几乎立刻溢出委屈。 她踮起脚也够不到沐浴露,毕竟这间浴室是按照白砚的习惯设计。 白砚看得心疼又颇觉讽刺,关了花洒。 “不是,怕、”她的眼眸透出被水洗过的清澈迷茫,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得出结论,“我觉得你好奇怪……” 他该拿她怎么办。 白砚压住徒劳翻涌的心绪,冷着脸教导妹妹。 “可是、”她连反问都很无辜,“你明明也对我做过一样的事情……” 满屋子热雾氤氲,水汽飞溅,陡然化作针尖刺向皮肤,砭骨的寒冷。 他咀嚼她的用词,冷意几乎凝固了这方寸之地。 “你说话有没有想过后果。” 隔着胸膛的声音也沾上沉重的潮湿。 白水心在哥哥过于强势而显得陌生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抬起眼睛,隐约只看见他的侧影,像一张未拉开的弓弦,安静而沉默,随时酝酿着失控的风暴。 “哥,”是安慰还是讨好,几乎难以分辨,“你不要生气……” 他抓着手腕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捏碎在这片柔和朦胧的水汽弥漫里。 满地水渍狼藉。 跟连也克制住力道、近似调情的动作不同,她甚至察觉到背脊涌上来的清晰痛意。 白砚没有说话。 白砚生气时也没有明显的表情,不知道是否在她面前克制,只觉得目光裹着霜雾,不带一丝温情,但是冷意下分明潜藏着更危险的、她看不透的东西。 “张嘴。” 她陡然一惊,却被摁在身后熟悉的怀抱里。 隐约听见指缝里逸出呜咽,是她模糊的认错,她在说对不起,即使内心丝毫不感到歉疚。 白砚低头,盖住唇舌的手掌同时接到融化的冰水和涌出的热泪,透过指缝,交织在掌心的纹路。 挣扎过后愈发凌乱的裙子几乎不能遮蔽隐私,露出大腿上属于男人的指痕,粗暴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刺眼攀爬,没入腿心中间的薄薄一片丝。 连随意绑上的蝴蝶结系带都成为罪证。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