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该不该庆幸。 肖则礼也不会一开始就拉着她胡闹厮混，总是找很多正经借口，写作业是其中最频繁的一项。歪心思的坏事做完之后又想起正事，压着她一笔字一道题慢慢教。 学霸亲自教学的成果果然经得起考验，白砚在她身后伸出一只手翻开，没挑出任何毛病。 然而哥哥看了一会儿，指腹却摸着上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是写字时被搂在怀里玩闹后的痕迹。 “……” “困成这样，”白砚先一步截住她的手，指尖落在逗号后面，“也能换笔写吗？” 这是检查作业还是罪证鉴定 “……” “总之、”她避开话题，“我这不是写完了吗。” 妹妹有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情，这很正常。毕竟是青春期的小女孩，隐瞒的内容也无伤大雅，他不至于事事追究。 他微微阖眼，鼻尖萦绕着陌生的气味。 “去把衣服换了。” 她习惯受哥哥管束照顾，竟不觉得过分，乖巧点头说，“好。” 白砚站在原地，凝着她。 “……” 他看穿她的迟疑，声音平静得仿佛没有情绪，“你穿这种更合适些。” 年长的哥哥照顾她生活每一个细节，理所当然。 他想象过这里面每一件穿在她身上的画面吗？ 白砚静立在灯下，像一片灰。 他却能够轻易读懂妹妹的问题。 “别再让我看见你……”白砚顿了一下，临时换了更得体的说辞，语气里没有威胁也没有责备，仍轻易令人心悸，“不听话的样子。” 一刹那拉扯的漫长。 她与哥哥对视，倏地闪过强烈错觉，恍惚以为自己正站在悬崖边沿，分明还没有掉下去，但预想中的失重感已然侵袭脑海。 她直觉地想到。 “完蛋了。” 到了学校的考试周，就算是大明星预备役也要回来奋笔疾书，但郑小茜摊开课本跟摊开天书没有区别，她抓着精致了许多的头发，侧头看向好友。 郑小茜：“……” 白水心：“……” 郑小茜合上书本，“算了，去吃饭吧。” 才站起来，教室后门推开，肖则礼迎面看见白水心，露出一个在她面前惯用的无害笑容，“今天……” “我要跟我朋友去食堂。” 他好像现在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视线慢吞吞挪过去，脸上的笑意随之缓慢消失。 “太恐怖了。” “我觉得肖则礼那一眼是想让我灰飞烟灭。” 郑小茜停下脚步，看着懵懵懂懂的好友，神色浮现几分异常，“你怎么为他说话？他刚刚不会是特地来找你的吧？” “他找你干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从脱衣服开始。 郑小茜震惊地打断她，“你你跟他待了这么多天？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 郑小茜：“……” 郑小茜：“……………………” 不知遭郑小茜受了什么打击，竟然一路恍惚到食堂，连点菜都没注意，还是白水心帮她选了几道，结果她到了座位上也食不下咽，机械地夹着青菜。 “小水。” 她有些底气不足，“你先原谅我，我得跟你说件事……” 她单独被拦在楼梯的拐角，四下无人，这种情况找茬和找她告白的人都很多，但是眼前这位显然不属于任何一列，因为他的来意很直接。 “……” “我以为他威胁我来着……不对，他那绝对是威胁我！”郑小茜回想起对方当时看似礼貌实际目中无人的态度，又抓了抓头发，“他居然看不起我们的友谊，而且又那么拽，我才不干呢。” “额，我当时就想着整整他嘛……” “没整到吗？” “……” 你不一定整到肖则礼，但肯定整到了我。 “……” 侧头，熟悉的身影在旁边落座。 “……” 一顿饭没吃完，郑小茜落荒而逃。 现在绝对要加上两个字。 居然因为那样一条整蛊信息就把她送出道，到底什么居心？ 「我靠男鬼」 郑小茜又惊又怕，愤愤不平：「你等着，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手头上帅哥资源可多了，肯定给你介绍一个——」 就算是郑小茜对肖则礼充满偏见，这句话也有点大言不惭，她默默撤回。 放在娱乐圈也很有难度，撤回。 白水心：“……” “你在跟谁聊天？” 白水心想起郑小茜那副害怕的模样，觉得怎么也不能供出她。 “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