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并没有将之前的占卦放在心上,虽然这个世界有武道,有新法,未必没有卦言,但前世学习了十几年屠龙术的他,更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就一会,我知道你其实也想早点结束此事。”
年轻道人此时也尴尬莫名,双手使劲地揉了揉脸,讨好地说道,
“壮汉也不用过多忧愁,贫道虽然转运的本事还未学全,但也可以钱试试,同样不转不要钱。”
不过这一次,开始讪笑起来,将卦签放在两人面前。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没多久便走到驷马坊的主干道,驷马街,此时已经到了饭点了,街上行人不多,街旁正好支了个不大不小的算命摊子。
因为那封珍贵至极的信件,主人便是眼前的这位中年男人,
其名为云天河,淮平云氏家主,兽行宗外门大执事,也正是云诗雅之父。
没过多久,面便上来了。
“老大,一切准备好了?”
最为重要的是,这种毫无难度的杀戮,很容易给人一种麻木之感,对生命的麻木。
率先提议算卦的云天河此时也不好拒绝,看着似笑非笑的林末,黑着脸伸出手。
林末看着赤红的面汤,撒着青葱的白净面条,用力地嗅了几口辛辣之味,心情平复了些,开始抽出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我们不合适。”他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两人皆是笑了笑。
不过比起他,林末要显得更为冷酷,更为果决。
重新坐了回去。
真要算,应该是大凶。
林末有些好奇地看向卦签,微微了然。
不久,面端上了。
这是居移气养移体的体现。
云天河愣了愣,两只手使劲揉脸,看着人影拐过一个胡同,神情沮丧。
云天河一怔,“你在害怕?”
只是下一刻,他忽然感觉到对面座位之上,一道壮硕的身影出现。
说罢便转身离去。
林末思考片刻,点点头。
还别说,说的还真有一番道理,不过联系着前面不靠谱的说辞,又让人只怀疑签筒内是否都是好签。
年轻道人目瞪口呆,最终只能悻悻地嘟囔着,‘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说着说着,道人大拇指指着自己,声音变得高昂,“我就是这样的人,懂不?”
大抵是云天河说,林末听。
林末抬头扫视了一番。
一直喷洒接近半个时辰,方才慢慢停歇。
还想说什么时,林末已经与云天河一同离去。
看见林末的神态,伸出食指,苦笑道:
“你既然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种人,那便该知道,遗憾不会使人变强,而强者,最要远离的却是感情,
辽远的群山之中,一座名为壶山的小丘。
献祭灵性之后,完成者虽然身没,经历绿之生长,亦是一种闻道,朝可死矣。”
眼见开门大吉的年轻道人,眉眼一喜,随后期待地看着林末。
壶山之顶,一棵高达六七丈的巨型柳树肆意生长。
两人停下步子。
轰!
下一刻,粉色的血肉之球忽然裂开,一滴滴血水宛如喷泉般,源源不断从中喷出,而血水刚接触空气,便消失不见。
一。
三。
不过也好,至少求了个心安,毕竟像早年遇见的老道人,哪能这么容易遇见?
“要不算一卦?”云天河指了指摊子,笑道。
其实,你也明白,你也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想要解决这种无奈的办法有很多,但最简单,最有效的一种,永远是以杀止杀,以刑止刑。
干起老本行的道人还是挺有操守,连忙摆正坐姿,拿出一套龟甲值符,问了些问题后,抽出一签,随后眉开眼笑:
林末没有接话,只是做个合格的倾听者。
“嗯,不吉不给钱,这位好汉就不用给钱了.”
就在林末转身欲要离开时,中年男人忽然开口,笑着说道。
最后年轻道人站起身,看了眼已经看不见背影的两人,叹了口气,开始迅速收摊。
不多时,柳树张开一道圆形的口子。
“这里能坐吗?”厚重的声音说道。
没错,他认识对方,甚至是他主动调查的。
“确实认识。”林末转过身,平静地说道。
淮平城外。
年轻道人挠了挠头,颓然地坐回凳子,整理着签筒,随后双手抱住后脑勺,向上轻抚着道冠,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不对啊,怎么还能自己转运的,这都成,这行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签曰:时来天地,举世皆敌。
其因山形呈壶状,因此由此命名。
站于山顶的肉山如蒙大病般,脸色苍白了不少,只是眼中神光四溢,目光灼灼地看向远处的巨城。
此时淡淡的红色光点如星星之火般,在柳枝上骤然出现。
言,“时来运转喜气生,登台封神姜太公,太公封神非不凡,纵使有祸不成凶。”
更让人清晰感受到大势之下,浪潮滚滚,无可抵挡的无奈。
肉山心中默念。
“还好吧,以前不信,不过年少时遇见了个老道人,给我算了一卦,很准,后面就信了。”云天河坦然。
四。
两人并肩缓慢前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当然,这种威势仅仅局限于普通人,真正让林末在意的不是其气质,而是中年男子这个人。
其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虽然略显老态,但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穿着一身兽毛长衫,左手由白色的绷带缠绕。
他猜得到对方来此的目的,不过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正好趁此机会做个决断。
说着便与云天河解卦。
只是云天河神色却是有些莫名,之后的一路一言不发。
道人见此直接眉头皱起,“小子,你要知道,卦不可轻起,这是要折寿的。”
想到这,云天河也释怀了,拿出一银。
二。
林末跟着沉默,待到能看见住所大门,轻声道:“路也快走到尽头,云家主如果真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若只是顺手而为之事,林某不会旁观。”
“差不多吧。”肉山笑了笑道,“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把手上所有能动的人动起来,把种子分撒开,尽快,尽多。”
“这怕是要断不少条手啊,那边听说搞的很严了,毕竟玉家那小子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厉广迟疑了一会,道。
肉山笑意收敛,绿豆大的眼珠子里满是凶光,
“管不了这么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们还算人吗?哈哈!”
厉广一怔,用力地点点头,随后同样哈哈大笑。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