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一凛,正要说话,那人已经嗖的一下窜到两人中间蹲了下来,嬉皮笑脸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比谁先眨眼?带我老顽童一个!带我老顽童一个!”
凑上去瞧了傻姑一眼,他揪起胡须朝穆念慈兴奋道:“小丫头,你来当裁判,我俩先来!谁赢了谁当老大!”说罢,便学着傻姑模样,双手托腮,盘坐岸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上的月亮。
傻姑没有理他,将目光从月亮之上收回,她伸出右手往池塘轻轻一拂。
周伯通余光瞥见后,两眼一眨不眨,有样学样地伸手一拂。
一旁的穆念慈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下一刻,她那玉脸之上的嫣然笑容瞬间凝住,不禁微微张起小嘴一脸震惊地盯着水面。
原是碧水残荷之处,在那小手拂过之后,霎时之间出现一片寒冰,寒冰散发出的恐怖寒意竟沿水面迅速扩散,直接将小半片的塘水封冻了起来。
周伯通愣愣地盯着池塘里的冰面,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瞧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他又伸手拂了一下。
没反应?
不甘心地又拂一下。
还是么反应?
周伯通急忙抬手捋起两道雪白的长眉,两眼瞪得滴流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傻姑,小声道:
“你弄的?”
傻姑没理他,站起身后,她眼眸清澈如水,纯真无邪地看了穆念慈一眼,说道:“乖宝不傻,刚才真是在练功,乖宝要回去吃饭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两人,迈着轻盈步伐往内院方向行去。
“喂喂喂!”
周伯通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中长眉,挥着手大叫一声。
随后一边追去,一边激动喊道:“老顽童也要学!老顽童也要学!你教老顽童好不好?老顽童拜你为师!师傅!等等我!”
他刚刚追上脚步,傻姑身影一顿,忽的转身一掌,周伯通笑嘻嘻地就挥掌去接。
“砰!”
傻姑玉脸霎时一白,踉跄着退后几步,周伯通笑脸瞬间一凝,接着便咬牙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刻,便见他嘴唇迅速发紫,长眉渐渐结出冰晶,穆念慈追至傻姑身边时,他终于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哆嗦着大叫道:
“好冷!好冷!”
“冻死老顽童了!冻死老顽童了!老顽童受不了了!”
喊着喊着,有人影急速向这掠来,周伯通哆嗦着跺跺脚,两腿化作残影向远方疾跑而去。
他前脚刚走,赶来的几道身影中,三位老护法未做停顿,拼命朝那方向去追。
“小妹怎么了?”
陈瑾儿,黄姑娘,韩小莹三女赶至身旁,见傻姑脸色苍白,陈瑾儿不由焦急问道。
傻姑眼神天真纯净,开心笑道:“乖宝没事,刚才有人骗乖宝的武功,乖宝把他打跑了。”
显然,她是牢记牛顶天嘱咐,谁要你传授武功你就挥掌打谁,不想周伯通成了第一个挨掌的人。
三人听此不禁疑惑,穆念慈遂小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黄姑娘柳眉一竖,忍不住娇声骂道:“这老小子越来越没脸皮了!下次逮着着了非得给他腿打断!”
陈瑾儿抚了抚傻姑苍白的脸蛋儿,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等逮着他了嫂嫂一定给乖宝报仇。”
就在这时,牛犇领着几名玄衣卫急匆匆跑了过来,瞧了穆念慈一眼,朝陈瑾儿抱拳道:
“夫人,杨大叔走了!”
这话一落,穆念慈愣了愣,反应过来,俏脸霎时一变。
“怎么回事?为何没人阻拦?”陈瑾儿松开傻姑,蹙着柳眉问道。
牛犇抱拳道:“没走正门,也未走山道,应该是避开侍卫翻墙下的山。刚才杨康与他娘亲去小院,发现门口压有一封书信,杨大叔的衣物和铁枪都不见了。”
陈瑾儿不禁叹了口气,见穆念慈一脸惊慌无措,便走上前握住她的柔荑。
沉吟一番后,朝牛犇吩咐道:“派人下山全力追寻,找到后,他若不愿回来,也不要强求。但要时刻掌握踪迹,注意派些高手在暗中保护。”
“是!”牛犇抱拳应道。
待其领着玄衣卫离开后,陈瑾儿搂过穆念慈,安慰道:“妹妹不必担心,杨大叔刚报了仇,心里难免有些落差,等有了消息,姐姐第一时间通知你。”
穆念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三日后,襄樊两地逐渐恢复平静,玄衣卫传来消息,在山西大同发现杨铁心踪迹。
但经过极力劝说,对方始终不肯返回,玄衣卫无奈只好任其离开,并在暗中派人保护。
五日后,杨铁心单枪匹马一路向西,来到了终南山。
在全真教拜访三日,期间他大多是在丘处机的墓前喝酒。
三日后,杨铁心离开全真教,最终,在终南山下寻得一处结庐定居了下来。
既然寻到固定住所,那穆念慈自然是不会放过。
但一个月后,当她和杨康母子,在神教三老等人的护送下,来到终南山下杨铁心的住所时,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孙婆婆?”
一座木屋门前,迎面见到一位手提菜篮的妇人后,穆念慈又惊又喜。(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