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玉说到把那二十万新滇币作为训练基金,送交天神庙的滇西训练基地时,到是提醒了一旁的查万年。 肖玉一听,立刻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昨天还跟子滢唠叨这事呢,自打镇公所那场火灾灭了小林指挥部之后,全城立马戒严了,这想要出城啊,还真是千难万难,就凭他们五个装扮成啥样也出不去。”他这回是真正的心情舒畅起来。 肖玉认真地听完,然后道:“查叔,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不但是这些,我们还要搞清楚日军其它方面的新动向。”停了一下,他又道:“对于这个东亚商行,你觉得我俩能不能再合作一次?”突然间,在他的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新的想法。 “有你啥事啊,推你的车子。”一旁他阿爸查万年不乐意了,小崽子,这不存心要跟老子抢功吗? 但查猛还是有点生气,一头走,嘴里一头咕哝着:“现在大大小小的行动,你们都不让我参加,却整天要我为那些个半死不活的伤兵服务,我可有意见哈。”如果不是他阿爸在身边,他更是要跟肖玉好好牢骚一通。 嘿!这思想工作做的,讲得头头是道,忒能说服人哩。不仅是他儿子查猛听了乖乖地点头,心平了,气也和了,就连一旁走着的肖玉也觉着,才几时不见啊,这查叔的思想觉悟提高的可真快啊,现在看去不似原来的那份商气,到有几分象咱地下游击队的风格。他哪里知道,人家现在,已经就是正牌的赈滇游击队队员了,只不过没告诉他而已。 “我懂,玉哥你就放心吧,这个小林佐佐木,可恶的日本屠夫,我真想杀了他。”查猛恨恨地说道,搞得车子没把稳,又歪了一下。 “我知道,我就是那么说说,过个嘴瘾,解个恨。”查猛耸了下肩膀,笑了一下。 “玉哥,你真要和我阿爸炸东亚商行啊?”查万年这一走,查猛立刻活跃起来,象换了个人似的。 查猛老实的也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嗯,还真没有。“那,能带上我吗?就这一次,如果是晚上行动,一定带上我,玉哥。”他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肖玉。 “放心。只是别跟我阿爸提,是我要求的啊。”查猛弱弱地叮嘱道。 这你一言我一句,转眼便到了医院的大门口,二人才将满车的药推进门内,就见查曼云独自站在院里,一边查看着几名护士在给院子里的日本伤兵替换伤口的纱布,一边不时的朝大门外了望着,一见他俩进门,便立即迎了上去。 “没事,姐,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查猛见她姐这样关切的询问,心里不禁感动,还是有个姐好啊。 “猛子,那封金龟子开的证明呢?”肖玉向查猛问道。 肖玉接过那证明,顺手揣进白大褂的衣兜里,即而走到院子正中,用日语对几个正站在那里的日本轻伤兵一招手道:“过来帮个忙,把这些外伤药搬到药房的仓库里去。”他心的话,现成的劳动力,不使白不使,这也是为了给你们皇军治伤的药,你们不搬谁搬? 正这时,又从里面跑出来几名护工,走上来也要搬药箱,肖玉知道,是刚才查曼云进去喊来的,便对他们道:“这里不用你们,有那些轻伤兵搬就够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向他们一挥手。 等看着这几个鬼子轻伤兵把一箱箱药都搬完后,肖玉这才走到药房的窗前,朝里面望了一眼,见查猛正那儿忙着给各个病房来的护士长发药呢,便没打扰他,站那想了一下,转身径直朝后跨院走去。他是想去看看子滢她们母女俩在做什么?子滢回来这几天,由于总是忙事,也没得空跟她好好聊一聊,都是草草说完了事,趁这会子有空,去问问她离开滇西这段日子的情况,正好也通知她后天准备回天神庙。 我肖玉带出来的护生兵,现在个个都出息了。他不禁无限感慨,只不知道这里剩下的八名女护士,将来的命运会如何,能不能带出去,心里难免又升起一丝惆怅,就象这身的两旁,落叶的槐树一样,望着那光秃秃的枝杆,却不见了它昔日的光彩,怎不令人怀念。来肖子滢的声音,跟着响起脚步声,佛堂的门啥时候开的,陷入沉思中的肖玉,尽完全没有注意到。 蓦然中回首,她,依然是如此的清丽、动人,象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而那年,也是在这样的早春冬季。但现如今,她更象被蚕茧包裹的飞蛾终于褪去了那层束缚,蜕变成了一只坚强而美丽的蝴蝶,跟初识时,已大不相同了,现在的子滢,真的长大了,虽然还是当年的那身素白的棉裙,可那浑身洋溢的青春和成熟的气质已替代了当年少女般的稚嫩,让人不能再把她当做小姑娘待了。 “哦,一时的感慨。”肖玉回过神来,转而自嘲的一笑:“你娘儿俩在做什么呢?找我有事吗?”说着朝佛堂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