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寺庙里,走出一个老和尚,对那俩小和尚说了句什么,两个小和尚便跟随他一起走进寺里,将庙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了。 当他们一路急行军,终于来到寺院后面的高墙下时,南宫春转头冲刚才他们隐藏的树林方向,屈指含在嘴里,嘘嘘地连续不断地低声吹出哨音,细若游丝,传出甚远。 依旧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来看看这些个“生力军”的英勇事迹,是如何按主人的旨意,完成它们的使命的。 终于,一只猴子敏锐地查觉到了什么,猝得抖擞身形,疾速地朝前院大殿左侧的一座方形佛塔疾窜而去,它首先发现了要找的目标。随即,另一只猴崽子也朝右侧的一座方形佛塔窜去,与此同时,其它的金丝猴儿,也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或跟随其后,或杀奔新的目标。 而这四座方形佛塔的修建也是很有讲究的,若从高处看去,成四方的豆腐干状,横竖着实整齐;而从侧边观之,无论从哪点上去看,都不在同一位置,也就是说,不在一条线上,可谓错落有致地集散在寺庙大殿的前后左右。 其实身处塔内的在亢大师,早就闻见寺外的哨音,虽然是极细微到听不见,但在练武之人,却是丝丝入耳,百音齐鸣。 塔檐上的三只金丝猴,见自己的呼唤声没起作用,便更是叽呱乱叫起来,其中的一只,尽用猴抓噗噗地拍打起塔上的青色方砖。 这动静,要是换了一般的生灵,早吓得跑没影了,但这三个经过严格训练,又是精中拔粹的猴子,却是毫无惧色,依旧是挑衅般地在上面窜蹦跳跃。 对于在亢大师的冷遇,猴儿仨可不吃他这一套,第一个首冲过来的猴崽一把将顶上的一片砖瓦掀起,跟手丢下塔去。 砖瓦应声落地,顿时甩得粉碎。“你这猴儿,好大胆子。”青影一闪,塔里的在亢大师跃身而出,未等落地又单脚点地,噌地串上塔顶,展臂就来抓那个金丝猴。 啊! 这些被严格训练出来的滇金丝猴,除了身怀绝技外,脱不了顽劣的秉性。在亢大师的刮刮掌带着风扇将过来,那猴儿却不躲也不闪,定定地蹲身于那儿,这且让大和尚不觉奇怪,就在他稍稍一愣神的功夫,噗得一下,右脸上又挨了一爪。 一见在亢大师动了真气,三个猴儿闪身一飘,窜下塔去。“想跑,哪里逃。”和尚以为猴子怕了他,更跟身追了过去,并凌空一飞腿,朝最后面的一只猴子狠狠踢去。可还没等那只脚踢到,便觉腰间一松,裤子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要说这和尚干不过疾风快雨的猴子,他来个空中飞踢,貌似功夫了得,人家猴儿跟本不鸟这茬,且互利互助,一看自己的同伴堪堪要吃亏,哪里还管你大和尚的脸面,去你个腰带不。头前的转动灵活的猴儿一个闪回,疾若飘风,风过带落,硬生生把在亢的腰带楞给解了,害得大和尚想了俩月都没想通:俺这腰带打得是结扣啊,它如何能秒间开解的呢? 他的命运呀,比在亢大师好不到哪里去。来找他玩的有五只猴子,在数量上要多两只,但这俩只跟来的猴儿,纯属是看热闹的。怎么说呢,看戏就明白了。 垦木大师可比在亢大师温和多了,先时好一阵的沉稳,使人不禁想起忍者神龟来。对于他的隐忍,众猴儿不旦不领情,而且开始变本加厉,将塔顶的青砖拍得跟敲鼓似的咚咚山响,震得塔顶砖瓦乱飞,碎片横流,就差没把塔盖给掀了。 嘭! 扑哧! 轰! “哪里来的泼猴,尽敢在老纳头上动土。”话音处却不在塔内,睁睁看去,垦木大师己然稳稳地立在了塔下的空地上。 哪去了?站那儿的垦木大师正纳闷呢,忽然觉得两腿膝盖一软,扑 这咋回事儿啊?塔里没呆住,跑外面又练上了?非也,所谓旁观者清,刚才无踪影的两猴儿,又蹲在塔前的柱子上,叽叽地叫着,拍着两只猴爪,为同伴们喝彩呢。 “泼猴,还我佛塔来。”垦木大师那也不是吃干饭的,铁沙掌,厉害着呢,呼呼带着风声,左右合壁,同时一起扇向仨猴。这要是被一掌击中,非死即伤,不瘫也落下终身残疾啊。 一声乱叫,被刮刮掌击中了?怎可能呢,那南宫春的训练也忒失败了。是那柱子上的两猴儿叫着在跺脚呢,咋那么兴奋哩?一看垦木大师就明白了。 这可真够欺负人的,把个大和尚直气得七窍生烟,嘴里还呵呵的傻笑。这精彩一刻,那两观战的猴子能不叽呱着拍手乐呵么。 那么,在以第一位在亢大师为首例,他的对面,西边的住着的习参大和尚又怎么样了呢? 这反应最快的不是先闪了吗?即而随其后的算是从众分子,哪里热闹往哪里去。见几个大点的猴儿飙向西边,那咱也跟着一起上呗,反正主人有令,把塔里的人揪扒下为算。 要说这习参大和尚,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材,身高八尺朝上,似半截铁塔盖住了佛塔的三分之有二,他不在塔里练功,考虑到功种的问题--铁头功,怕那佛塔禁不起震荡,。 而这十二只猴儿的“首领”,正是听到从西边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才奋不顾身的飞奔而来,这目标太诱惑人哩。 哐! 哐哐! 哐哐哐!哐 有道是,不怕被人气,就怕被人欺。你以为这大和尚真是练功不要命,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武家常识都抛弃一边不管不顾啦,他早听出来声音有异,一低头,脚下围他妈一大群啥玩意儿?从哪儿来的一群猴崽子啊。 可谓猴多力量大呀,十来只猴子,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功夫猴,一起出力,这还了得,再牢固坚实的玉柱,也禁不起这非人般的共振啊。 一个练功者,首先练就的是心,然后才能修其体,心被灭了,如灵魂散魄,留得皮囊又有何用? 他一声长啸,忽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同时两臂疾速地舞动,干吗?跳舞?被猴子整疯了?不是,撒开长臂驱赶捣乱的猴儿们呢。 哐! 这下可把大和尚气坏了。“你个捣乱的猴崽子,看俺不把你们扔到墙外去。”说着话的同时,如同长臂猿一样再次伸展出两只胳膊,去捉那些调皮的猴子。” “小猴崽子,跑得真快啊,逮住你们送到塔里关上九九八十一天,看你们还调皮捣蛋不。”大和尚话到身到,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一只手臂向前环抱过来,拦住几只猴子的去路,不等众猴再次开溜,另一只长臂己然圈到,朝猴子的顶梁盖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嘿嘿!”这下,可把大和尚给乐坏了,心中甚是得意,俺不尽铁头功厉害,点穴之功也非同一般。 顶,顶怎么顶不动了?他的身子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在原地挪移不了寸步。低头一看,不禁大怒。怎么回事?恰原来,那被他点倒在地的八个猴儿,一边四只,正牢牢把着他的两只脚呢?你说他不定住才怪。 这回习参大和尚真的是要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