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腾野向中村空下达完指令后,嘴角露出一丝狡邪的微笑:中国人,狡猾狡猾的。随即,他带领着其余部队,继续朝绕廊村进发。 肖玉看到此留言,不禁心急如焚,韩大队长已然是带兵出征了。这可怎么办?自己单枪匹马,如何去捣毁陵江一号?他走出永春珠宝行,左思右想,现在只有上阎家寨去请“玉”了,韩志彪口中的“玉”?非也,这块可是真正的“玉胎”--南宫春。 对了,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个“生力军”--猴子。怎么把它们给忘了呢?这可是太用得着猴崽崽们了,有它们出马,一个可顶千军万马太夸张点了,但灭那些报务员可是铁板上钉钉,那叫是“杠杠”的呀。 忽然见肖大夫又回来了,而且还穿着一身日本军服,夏花等一下把他包围住:“肖大夫,你回来啦,仇虎哥怎么没见呢?” 见肖大夫一脸着急的样子,懂事的祝橘用手一指山上的那片树林:“南宫大哥带着马戏班的几个驯兽员,正在林子里驯猴呢。” 一见医家兄弟来了,正在配练的南宫春向那几个驯兽员挥了下手:“你们继续练。”转而笑向走近的肖玉:“玉弟,护送的情况怎么样?”其实他更想问:又有什么情况发生?单看肖玉风风火火的样子,便知道另有他方。 “商量下怎么个行动?”肖玉由于兴奋,再加上一路飞奔而来,被山风又那么一吹,雪白的玉面变得彤红,愈发显出白里透红来。 他的话肖玉同意,原田腾野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小林佐佐木伤口崩裂又在医院里躺着,而远在芒市的松山佑三恐怕跟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为迟过晚了。 “哦?”南宫春饶有兴致地耸了一下肩头:“请问阁下,是哪四个非常厉害的人,我到很想去会会他们。” “灵发?什么东西?”南宫春不解地问。 “那我真要会会这个全明高僧。”南宫春却没有笑,他知道,会武弄柔软之物的人,一定是内功深厚啊。 “这次的行动,绝不能惊动小林指挥部的守备队和原田行政班的那帮特务。我打算先”南宫春压嗓音,在肖玉的耳边是一阵的低声耳语。 不说南宫春怎么排兵布阵,准备演出一场击战伏龙寺,再说肖玉离开阎家寨,便直接去了区公所。 “事情多呀,怎么样,你小子最近身体好象也不错啊,总看你跑医院了,也不介绍人去我那儿了。”肖玉假惺惺地敷衍着,一边朝办公室里扫了一眼,倪雪山和王明朋都不在。 “哦,也没啥要紧的事,最近医院到是清闲,就是杂事太多,这不,到区公所来借点东西,这得你们区长特批呀。”肖玉故作心烦的样子。 肖玉见了知道他在想什么。“哦,我刚才去归隐寺一趟给那里的主持看病,顺便到区公所借几套表演的日本和服。”肖玉喝了一口杨嗲嗲特意给他泡的新茶,嗯,口感不错,跑了一趟山里,还真是口渴了。 “知道小林佐佐木少将生病住院的事吧。”肖玉又呷了口茶,翻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式的小男人。 “哎呀,自从佐佐木少将阁下的伤口崩裂之后呀,情况就不妙了。”肖玉眨巴了下眼晴。 “知道他为什么会伤口崩裂吗?”肖玉继续卖弄着。 肖玉看他那样,心里骂了句哈巴狗,却伸出指头朝他勾了勾,杨嗲嗲见了赶紧的凑上前:“那报上说啊,佐佐木少将开刀住院,他手下的官兵就趁机跑去洋人街赶场,‘赶场’懂吧?”肖玉向他坏坏地一笑。 “嗯,这事啊,不知给哪个王八羔子知道了,便向游击队报了密信,于是,啪,啪啪,轰!你猜怎么着?”肖玉连说带比划的,把个杨嗲嗲糊弄得是一愣一愣的:“对了,我忘了,报纸上全都登出来了,去,把它找出来看看。” 最后,他终于在一堆报纸里,翻到那天的龙陵晨报,拿了递到肖玉面前。得他直咧嘴。 “哦,”肖玉听了好象忽然又想起来:“刚才讲到那儿了?” “对对。”肖玉一拍脑门:“就因为这事啊,佐佐木少将阁下被气得是口吐鲜血,伤口啪的一下,就崩裂了,害得我啊,赶紧地把他抬到手术室去,又开了一刀。” “不是,给缝上了。”肖玉假装用手抹了一下额头,似乎由于紧张才失了口,汗颜。 “后来,后来佐佐木阁下就老是不省人事,做梦,说胡话,这我可没瞎扯啊,不信你去问他的特护宫本裕子小姐。”肖玉道,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 肖玉见了又一后脑袋:“你是想知道这跟借和服有什么关系是吧?”杨嗲嗲是重重的点头。 “您是说,要穿上和服,去给佛献演啊。”杨嗲嗲更是好奇的不得了。 “这个,好到是好,就怕”杨嗲嗲说到这,忽然把话咽了回去。 “不是,肖军医您的手劲太大,拍得我肩膀都疼。”听杨嗲嗲这样说,肖玉不觉打着哈哈:“不是,你刚才说的,就怕什么呀?”杨嗲嗲显然误会他说的话了。 “哟,对不住,刚才手重了点,还疼呐。”肖玉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勺,但心里下被杨嗲嗲的话说得一跳,表面却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伏龙寺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吗?” 杨嗲嗲的话,把肖玉给说迷糊了。中村空怎么会在伏龙寺呢?他现在应该跟原田腾野在去绕廊村的路上才对呀?看来,这里面有了变化,得赶紧的再上阎家寨,去通知南宫春他们,宁愿舍的一时,也不能往虎口里钻呀。 见肖玉要走,杨嗲嗲不禁自责道:“怪我多嘴,那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肖军医您为小林佐佐木去伏龙寺献演,再怎么说,中村空少佐也不敢不让吧。” 龙陵的冬天,天黑得早,夜风消瘦,如刀子般直扎人的脊梁骨。当肖玉冒着刺骨的寒风,又一次上得阎家寨时,外面放哨的队员老远便与他打着招呼,而洞里的“花木兰”听到动静后,一起跑了出来。 肖玉一听,完了,晚了一步,就这样紧赶慢赶的,还是没碰着面:“南板主啥时候走的?”他心急地问。 “没什么?你们都回洞里去吧,我这里要换衣服。”听肖大夫这么说,小护士们就是一愣,大冬天的外面换衣服,肖大夫这是玩得哪一出啊,深知院长秉性的“花木兰”们,嘻嘻笑着,全都退回了山洞里。 与小护士们想得一样,放哨的那名队员也不知肖玉再搞啥名堂,但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便也赶紧地脱下全副外套,还幸亏他跟肖大夫的身量差不多,那衣裤他穿得正合适。 这事整的,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又出了毛病?他一路飞奔着心里头焦躁带窝火,又是纳闷,据倪雪山的可靠情报,中村空确实是随原田老儿一起杀奔了绕廊村镇,而现如今又被腾野悄悄给派回了龙陵的伏龙寺,难道是杨嗲嗲在说假话吗? 不说肖玉这里心急如焚,在赶往伏龙寺的路上。而南宫春已然是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已来到了伏龙寺外的云龙山岗。这伏龙寺,传说是一位名僧真庆和尚,始建庵于山顶,远望似卧伏山,因此取名为“伏龙寺”。 这可是下手的绝好时机。南宫春带着五十个队员和他的至爱“猴崽子”们,隐藏在山岗上的一片树林子里,静静地观查着寺前的动向,只等那两个小和尚打扫完毕,进门闭寺,就可以行动了。 办法到是个好办法,他还真没实地考查过肖玉说的那个寺后的地下仓库,只是听他详细地描述后,画了一张草图于他,而那张由小伙计绘制的路线图,却在韩志彪手里,因为这次的行动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于老韩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