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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回头看你,长久地沉默,你头一次见到他这样伤心的表情。 皮肤感觉到他的呼吸在颤抖,你稍转了下头,问他为什么难过。 你:? 『年岁较长,却什么也不懂。』布加拉提支起身子,嘴边微笑,你却看出了忧伤,『你还是保持不懂吧。』 他继续去做饭,你过去帮忙,做完饭吃饭,吃完饭,他催你背意大利语,你浑浑噩噩背到睡觉,也没听见他给你解释。 你是不懂他怎么了,他骂你你都没郁闷,怎么他先郁闷起来。让你好好学习讨他欢心那是不可能的,你顶多给他做点草莓小蛋糕,减少他因为你偷懒没完成作业对你发脾气的几率。 米斯达举手也要你的小蛋糕,你说没空。阿帕基的投喂、乔鲁诺的布丁、纳兰迦的薯条、福葛的小蛋糕,你没精力再做米斯达的了。 你没管他,还在观察阿帕基的表情,你做的奶油披萨以及酒心巧克力已经大受好评,怎么阿帕基还不笑呢? 过年,他们一起相约去海边,你不想去,只想在屋里好好睡一觉。 寝室的室友们大多都回了家,只有苏小怜与来自荷兰的米莉拉还留在宿舍,米莉拉待不住,跑去室外看烟火,苏小怜还瘫在你的下铺,平板播放着《jojo黄金之风》的主题曲。 苏小怜伸着懒腰跟唱,你又一次救出塞尔达公主,苏小怜从下铺探出脑袋,说明年塞尔达新作王国之泪就要出了。 “2023年呀,你怎么几几年都不记得了。” 2023年?2023年…… 如果你回不去的话…… 五十岁啊…… 一月寒,二月凉,三月望春风。 你自前一天就开始准备,当天早上起得很早,收拾收拾厨房做蛋糕,你还手工剪制了生日帽,买了《蒙特威尔第:圣母晚祷》的专辑唱片。 寿星阿帕基被米斯达他们拉过来,阿帕基坐沙发上,你给他戴生日帽。 『第一次给你过生日,我还只比你大一岁。』 『那个时候,你还对我笑呢。』 那时周围还没这么多人,只有你和棕毛先生给他过生辰,他还没留这样一头长发,还是毛楂楂的平寸头。 终归不是同一个人。 还没走多远,乔鲁诺就追了过来。 『哪也……』 你停下脚步。 『今年会下雪吗?』 乔鲁诺歪了下头,与你一起抬头看天。 『已经……五年没见过雪了。』你说了一句,便沉默。 是啊,很少。 日历一页一页翻过,二六、二七、二八…… 做完餐厅里人点的中午饭,你下了班,也过去吃。正吃着,米斯达突然说起有关肉食的话题。 大概就是好吃的动物都是草食,所以米斯达认为,人类是肉食动物,人肉就很难吃。 纳兰迦一脸惊恐,虚着语气说了几句,米斯达指着他,说他的肉肯定很好吃。 『才不是,人肉很香的。』你首先反对。 『没有,但是肉毕竟是肉,只要处理好,任何不腐坏的肉都能变得香。』你摇头,『人肉不能吃是因为脘病毒,好像是在大脑、脊髓……如果挑选风险低的位置,做好烹饪,理论上是可以吃的,味道也会不错。』 听到你说出朊病毒的时候福葛还欣慰得笑了一下,结果你又说人肉可以吃还很香,他和桌上的其他人都一同呆滞了。 布加拉提来了,乔鲁诺还没来。他们与布加拉提聊起来,你顺着福葛与布加拉提的视线望去,隔间里坐着一个携带手提箱的男人。 是黑帮的事务,也就是说今天不用上意语课。你收拾东西,回布加拉提家。 心里有些焦躁,你又出了门,在那不勒斯市里乱逛。 过了几站,感觉有人在盯你,你抬起头,和前排正对面的金发甜甜圈对视个正着。 乔鲁诺向你问好,你沉默一阵,问他为什么坐折迭桌上。 你这个问题问得并不好,气氛尬住了,叛逆少年也不可能回答自己就是想反着来。 你说算了,他又坐了回去。对面坐下,对视片刻,问他下午怎么没去上学。他说是现在就要去学校,你把胳膊支在窗户台,撑起脸。 “badboy,giorno”你笑起来,乔鲁诺霎时放松,也对着你笑。 乔鲁诺没说自己原本要去哪,只说可以陪你,你们两在下一站下车,在街边随便逛。 有人从身后追过来,乔鲁诺身子一僵,你侧过身,来人是个穿着日制校服的亚洲男孩,指着乔鲁诺叽里呱啦,说乔鲁诺是小偷。 你说你听不懂意大利语。 你:…… “斯密马赛斯密马赛!”这小娃慌了,连忙九十度鞠躬,“……骚瑞骚瑞!” 这娃会说意大利语却不会说英语,他的英语水平和你刚来那不勒斯时半斤八两。 从对方有限的英语词汇里,你拼凑出事情的原貌,孔乙己来意大利旅游,结果上了乔鲁诺的黑车,行李被乔鲁诺偷了,他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你问他的行李呢?乔鲁诺摊手说已经卖了。你无语,行动真快哈? 乔鲁诺还试图捡起他的乖宝宝伪装,你看透他了,说那现在就去拿吧,孔乙己感谢你,乔鲁诺叹了口气。 到了乔鲁诺的学校,这所中学的园区大到与你上的大学很像,只不过装修风格不同。周围都是青春洋溢的学生,你四下张望,略有缅怀。 “hey,girl~”几个男孩围上你,用意式英语问你晚上有没有空。 在你旁边正对那男生的孔乙己明显往后缩了一下,两眼挤满不忍直视。 乔鲁诺揽着你对他们说了几句,这群男孩走了。 “大丈夫ですか?”完全不明白笑点在哪的孔乙己懵逼又担忧地问。 『所以笑点在哪里呢?』乔鲁诺事后问。 孔乙己手足无措站立不安,一副没见过女性开怀大笑似的,也可能是你现在笑得比较疯,完全变成一只鹅。 孔乙己感叹你好受欢迎,你倒是觉得这是亚洲人在意大利稀有以及意大利人爱搭讪的缘故。 孔乙己站你旁边,说乔鲁诺好像是个好人。 『……对哦!』孔乙己瞬间从乔鲁诺受同学与校工欢迎又乐于助人的感慨中拔出来。 乔鲁诺从储物盒里找出孔乙己的护照,还给他。你见墙边还有两扇门,打开,一扇是衣柜,另一扇居然是独立卫生间。 『……你为什么要对着卫生间哭?』乔鲁诺过来,还以为卫生间里有什么,但他没发现异常。 你吐槽起那简陋的八人间,要不是大家一起把宿舍折腾一番,那宿舍生活纯粹就是陋室铭,墙有洞床板掉渣不说,连个桌子都没,都是你们集钱买的。 后来你着实忍不了,办了张手机卡插平板里,自己掏钱买流量。 你吐槽完,没过一秒,两人就打起架,起因是孔乙己让乔鲁诺还行李,然乔鲁诺已经把行李卖掉,钱也不打算还。 孔乙己大喝一声,乔鲁诺被看不见的东西压倒在地,你刚眨了下眼,盘曲的树根就从地板的缝隙处生长,乔鲁诺翻身挂上枝干,沿着树木的生长向窗外出逃。 失望啦,你还以为他们能像林克那样从高空滑翔呢。 于是你也翻出窗,脚蹬在结实的树枝上,重拾逃离校园翻墙翻大门的技能,慢慢往下爬。 『不打了?』 不管怎样,两人握手言和。你不懂他们怎么就互相断定对方是好人了,最终乔鲁诺也没还钱。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你问孔乙己,孔乙己没听懂,乔鲁诺说他是替身使者。 『您认识承太郎先生?』 『那你知道迪奥吗?』你又问。 这次孔乙己更是震惊,他指着你,眼神都变得颇为警惕。 『没错,我是吸血鬼。』你扬起一抹阴险的笑,『迪奥大人命令我收集一百个青少年的血液,你闻起来好香,下一个就选你吧。』术后退,“actthere!” 你迷思,『我就站在太阳底下,你怎么会信我是吸血鬼呢?』 孔乙己问你怎么知道迪奥的,被你用“听说过”搪塞过去,这种事解释起来很麻烦,对于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你懒得解释。 孔乙己小心地收起这块表皮,跟你们说再见,很高兴认识你们,接下来他要在意大利旅游。 乔鲁诺送你回去,又和你一起玩双人游戏,乔鲁诺的操作不比米斯达差,不论作为对手还是队友,打起来都很有意思。 第三天,三月的最后一天,31日,也是上一次乔鲁诺加入布加拉提小队的日子。 布加拉提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凝固,果然,有事情发生了。 “布加拉提!” 『你们要去哪?』你问。 布加拉提显得有些苦恼。 他们即使什么都不清楚,也察觉到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你也从这氛围中感觉到。 『什么?你……』 『我明白。』你说,『我从来没有要你们保护我。』 『布加拉提,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算是活着吗?』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停止,这人和死了有区别吗?』 『生命就像时间一样,总是要往前走的,可是我呢?』你覆上他的手,『你答应过我的,布加拉提。』 “……” 『……那么,好吧……对……』布加拉提闭上了眼,『我答应过你。』 “……”你简直无语,『我当然会逃,我又不是呆瓜。』 虽然你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够倒霉了。 别的妈咪对你的滤镜都是可爱小猫咪慵懒小咸鱼,怎么这位妈咪对你的滤镜就是一个“傻”?一定是他的问题。 『什么?你真的要跟过来?』米斯达难以置信,『你连打架都不会,过来干什么?』 『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福葛问。 『那你怎么能说是同路。』 抬杠被谜语鱼中止。 称不上讨厌,但你能感觉出来,他们对你加入的态度持不欢迎。 一行人抵达海边港口,布加拉提去借游轮,纳兰迦买来一堆零食,撕开和你一起吃。 船身在海浪上有些晃,你以前坐过轮船,不记得是几年级的事,这种晃度还算可以适应。 你百无聊赖地趴在铁质的栏杆上,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它,船帆的桅杆在你的眼中倾斜,将两眼所能目及之处都一分为二。 你单纯盯他的甜甜圈发呆而已,举起右手,在与甜甜圈同一位置的前额上比出三个“o”。 你忽然想起上一次在墓园的时候。 正午的那不勒斯太阳一如往常,那一个乔鲁诺的眼睛还是绿色的,但不论是绿色还是蓝色,浸淋在同样的日光下,都璀璨得像颗无声的宝石。 一直都很遥远,即使他可爱得像你老家的表弟,即使他穿过你的睡裙、与你睡同一个被窝。 他的内心拥有一场动荡的漩涡。所以那时你才会害怕,不仅是他锋利要穿透你的目光,还有这份动荡——那意喻着危险,寻求安逸的你不想要靠近这场危险。 不过他比你活泼得多,你是没他这么有动力。 福葛从阿帕基身旁走过来,『这样很不安全,你会摔下去掉海里的。』 鉴于草莓老师总是操心过度,你还是船边远点比较好,省得再惹他生气。 在纳兰迦旁边休息的米斯达起身喊道,众人都看向布加拉提。步,在你耳里还是鸟语的叽里呱啦。 “哦。” 布加拉提喊了声纳兰迦,其他人也到处喊纳兰迦。 众人围过去,那里只剩下纳兰迦的一只鞋。 『你们都没看见吗?』布加拉提和你一样看到了,他开始沉思,『我看见纳兰迦像是被吸进了这个箱子里。』 福葛匪夷所思。 米斯达也不相信。 你摆出卡特莉艾尔·雷顿(出自推理游戏《雷顿女士:百万富翁的阴谋》的主人公)推理时的动作,就差在手里握一把放大镜。 『那么这是一种可以把人软化的超能力,还有一把武器。』 『敌人究竟是远程还是近战,暂时无法估计,但既然他躲起来用此等方式,就证明他的战斗力不足,没办法打架。』 『而且他能躲起来找不到人,就证明他有空间系的能力,或者通过能力的取巧制造出近似空间系的能力。』 『你说得有道理。』阿帕基的眼神犀利了起来,『讲得这么笃定,你是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 『这不是游戏。』小草莓一脸头痛,『一人仅有一个替身,不可能同时拥有软化与空间两种搭不着边的能力。』 『不不不,自己的替身能力不能告诉别人,更不可能汇总做攻略!你别把这当游戏玩啊!』 你:…… 寻找米斯达的福葛也在众人眼前消失,剩下的三人不得不确认,他们是遭到了敌人的攻击。 布加拉提大喊一句,把你夹在他们三人中间。 『你是说这家伙在上船前就一直跟踪我们吗?』 『恐怕是。因为我一直不告诉你们财产的藏匿点,所以他失去了耐心,肯定是打算把你们都收拾掉,最后逼我说出藏匿点。海上无处可逃,他有的是时间逼问。』 『安静点!』 『那纳兰迦他们是死了吗?』正在警戒中的阿帕基问。 『不,纳兰迦他们还活着。』乔鲁诺蹲下身,『他们就在这艘船上的某个地方,敌人大概是想拿他们当人质吧。』 『我用替身把纳兰迦的鞋子变成了苍蝇,这只鞋子正打算回到主人的身边。』 『你能找到他吗?』 『那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纳兰迦所在的位置就是敌人的所在地,换句话说,敌人并非只是单纯躲在暗处。』 『是的,并且,只能隐藏起来攻击,这也是敌人能力的弱点。』 你站在他们身后,完全不明白他们三个怎么就蹲成一排了。 你抱臂,乔鲁诺已经帮你证实了。 『你之前说了什么?空间、针?』阿帕基问你。 『利器作为能力的触发工具,就像拉链,被利器接触就像充气……气球那样放气瘪下去。』 嗯……他刚刚是不是想说充气娃娃?是你理解的那个吗? 阿帕基唤出他的替身,只见他们围在纳兰迦消失之处,布加拉提手里揉摸着某样东西,他推测敌人也将自己软化藏匿在船内的某个地方。 灵光一闪,布加拉提掏出船的钥匙,阿帕基与乔鲁诺也反应过来,同时望向轮船的桅杆。 布加拉提大喊,你“啊?”。 敌人将二号船软化,套在本应该启动的一号船,敌人就在这层表皮的二号船上! 布加拉提喊出一声,拦腰抱着你到桅杆附近,阿帕基与乔鲁诺也过来,船面蓦然开出了大洞,海水上涌,这是船底也被打穿。 轮船表皮裂开一层,露出里面的一号标识。你赶紧化身八爪鱼缠布加拉提身上,三人从下沉的一号船跳到完好的二号船上,打了几滚,布加拉提起身,拍拍你,说没事了。 他们的弹跳能力可以参加奥运会拿冠了吧? 被抓为人质的三人也从软皮恢复成真人,其过程可谓是给那种娃娃充气……你晃晃脑袋,不能 醒来的米斯达福葛纳兰迦也去群殴绿发人,船上又变得热闹非凡。 米斯达蹲在人头前,对它做了什么,他站起身,居然是把人头的眼皮挂在鱼钩上! 你捂住眼,这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与《死神来了》没差,电影只是一瞬间的冲击,叫你在现实中一直注视这样的画面,着实令鱼心慌。 你的手分开一条缝,米斯达给人头戴上一副眼镜,纳兰迦点击船上的播放器,华丽转身,在人头面前随音乐蹦起社会摇。 你露出眼睛,目瞪口呆。 然而你以前刷到的是魔改过的秧歌版! 那人居然活着,人头呜呜直叫,眼睛因灼烧的疼痛而翻起白眼,泪与口水横流,嘴巴像是被看不见的事物缝住,即使想求饶也无从求出。 红色的血,白色的浆,刺鼻的硝烟与浓重的腥臭,誓要扎破你耳膜的路人的尖叫,在你的记忆中久久无法散去。 『我就说……你怎么受得了这种场面。』 『所以你还要跟着吗?这还只是小场面。』 『哈……别逞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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