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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一阵后,胃痛也一并消失,可能是自己哭得太狠了,牵扯到胃部。 妈咪狡猾一笑,说你每天运动足够一个小时就可以摸摸,你直接气成了河豚。 布加拉提想方设法用各种鱼饵钓你这条鱼,试图让你上岸。又是不给你摸摸,又是做了好吃的不给你吃,总而言之就是各种故意引诱又不满足你,一连好几个星期。 你也不理布加拉提了。 妈咪多次示好,但你就是刻意忽视,因为这次真的惹怒鼠鼠你。 吵架?没有啊。 但是换成布加拉提就不一样了,福葛认为你和布加拉提之间的关系亲密又放松,按福葛的说法,你与布加拉提看着像情侣。 小草莓在说什么,哪里像情侣? 你说自己跟布加拉提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跟福葛的熟悉程度,虽然现在布加拉提和福葛讨鱼嫌的程度没差了。 『一个逼我学习一个逼我锻炼。』你撇撇嘴。 福葛皱着脸,手也急促地敲击桌子,一股脾气忍耐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最终,福葛也只是泄下气,瘫在桌子上,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反感。 你讲起中招体考为了满分,不仅学校天天折磨,放学也要去上体育辅导班。不仅如此,为了考上好高中,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化学物理家长全给你报了一对一。 高中时期没有假期,节假日调休直接把周末调没,放假也是要上补习课,周末的假期只有一天,周六中午放学、周天中午返校,周六下午与周天上午不仅要去上补习课还要做作业。 贬低的话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你已经很尽力了,但是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老师与家长的要求。 尤其是临近高考……你完全不愿意回忆,鱼生阴影。 言罢,小草莓又露出愧疚的表情,说原来你经常在学习上情绪崩溃不是因为你脆弱,而是因为有心理阴影。他之前居然还骂你,骂得那么难听,真是不应该,对不起。 福葛犹豫一阵,同意了。 你顿时喜笑颜开,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睡大觉。福葛与乔鲁诺惊异于你的快速变脸,等你收拾完,小草莓脸都黑了。 福葛拦住你不让你走,他的神情看上去想给你一拳。 你的表情纯洁又无辜,话语理直气也壮。 你开开心心睡了一大觉,第二天,福葛却并没有遵守诺言,还是照样上课,给你布置的作业也与之前的一般多。 欲哭无泪,怎么这样。 草莓老师抱臂严肃,你拿纸遮着鼻子,眼泪汪汪。 福葛一副下狠心的样子,摆着一张冷脸,你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沉浸在英语宇宙里,忍着恶心两眼昏花地背英语。 呃呃,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擅长和人闹别扭。 三月份一直没来月经,一直拖到了四月初。 热水袋把被窝烧成一座小火炉,你将衣服脱掉,只留着内裤。 你迷糊地睡过去,再次醒来,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居然是米斯达。 米斯达正扶着膝盖,弯腰凑近你看。 你:? 你露出自己光溜溜的手臂,换个姿势趴在枕头上,歪头看他。 米斯达眼神直了几秒,视线移动到空气与被子的交界,闭了闭眼,用蹩脚意式英语跟你解释,是布加拉提让他进来叫你起床,不是他故意潜进来偷看! 你嘴边泛起一丝绝对没有一点调侃与恶意的微笑。 米斯达愣了一下,反应过后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真的没有!他才不是那种猥琐的人! 前两个米斯达也曾万分热情地将视线全部倾注于你,你都习惯了,但现在这个明显不对劲。的陌生男人一模一样,让你感到很不适。你缩回毛毛虫窝里,用被子遮住一半的脸,摇摇头。 他话是这么说,但被侵犯的不适感还未消退,你小心翼翼又警惕地盯着他,一动未动。 你还是戒备着他,直到他慢慢退出去、门关上,你才从被窝里慢悠悠地爬出来。 你回忆起自己的初高中男同学,里面不乏恋爱脑,他们都自辩说是大脑发热、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可能不止一些。 客厅内福葛和乔鲁诺也在,四个人正说着什么,见你出来,都笑着跟你打招呼,随后又转回头去,表情严肃地继续用意大利语交谈。 因为你比较“爱”吃。 从这个角度来想,你其实算是保守的那类吧。 苹果有点酸,半个苹果你只吃掉其中的一半,剩下的习惯性塞给布加拉提,布加拉提侧过脸来看你一眼,接过去替你解决。 他一直都挺郁闷的,但他又一直盯着你看,你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小草莓的神情刹那间变得一言难尽。他抿了几下嘴唇,什么也没说,保持贵族的忧郁,咬下你递给他的那半颗苹果。 他们又开始谈话,意大利人略略略的鸟语回回听你都想睡,意识迷蒙地一口一口嚼着水果,他们突然切换到英语频道,与你聊天。 意大利人的笑点好像和中国的不太一样——1999年的意大利笑点与2019年的中国的不一样,你嗯嗯啊啊应付,又想跑神,米斯达却换了个话题,说想听你讲几句日语。 为什么让你说日语,不应该让你讲中文吗? “呦西呦西……” “哦——” “花姑娘滴!死啦死啦滴!” “八~嘎牙路!” “你滴!大大滴良民!” 一旁的乔鲁诺浮现出比听你讲题还懵逼的表情,他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一种熟悉又不熟悉的神情。 “哦——” 乔鲁诺:…… 米斯达(傻瓜)闻言特别兴奋,让你再说几遍,你也面带微笑,重复道:“八嘎~八嘎~八嘎~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 乔鲁诺啊乔鲁诺,他居然是这样的乔鲁诺。 『我又不是日本人。』你有些无言,『日语歌倒是会唱。』 米斯达(傻瓜)又一次大惊失色,脸上随即而来的是浓重的尴尬。 “i039?chese” 米斯达呃呃呃,憋出来一句对不起。 你看着米斯达(傻瓜),觉得他这个人比意大利笑话好笑多了。 你从没像他这样充满精力又充满各种反应,这是一个与你截然不同的神奇生物,神奇到你很想养一只。 因为日文歌可以白嫖一只黑发少年(乔鲁诺)给他们翻译。 『《祈愿的彼方》,一部很老套的拯救世界的奇幻冒险动画片尾曲。』 一首沉重的,关于命运、关于挣脱、自我毁灭、又找寻到希望的歌。 若是两年前,你定然不会有这般处在众人视线中央的胆量。 社恐就是这样,你的反应已经相当轻微了。 没关系,他们几个都是好人。 没关系的。 『蔚蓝天空的狭缝中,一片花瓣轻轻飘落,飘舞的金色微风啊,轻轻吹拂,不知飞向了何处……』 『历史之轮从这一刻开始转动,追溯长流只愿心未曾改变,伸出手吧……』 『碧蓝眼眸的深处,一粒泪珠悄悄滴落,惬意喧闹的银泉荡起一丝涟漪,不知它映出了何物……』 『将斩之不断的悲伤轮回与忘之不却的罪孽覆辙都在此颠覆,如今我的手中还残留着些许渺 忽然之间,胸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宛如命运一样的东西。 但布加拉提说过,他感受到过…… “brava!” 他们鼓掌,又说了一堆你听不懂的鸟语,你从那奇怪的感知中醒过来,略有茫然地望着他们。 他们这么兴奋,你反而尴尬起来。 之前第一轮还是第二轮你也唱过歌,他们也没这样啊。 比先前过生日还要近距离的冲击,内心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碎。 这种恐慌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极速升高。 布加拉提发觉你不对劲,手伸过来想摸你,你躲掉他的手,满脑子只想逃跑——你跑回了屋,踢掉拖鞋裹进被子里,重新卷回毛毛虫窝里。 你慢慢放松,果然还是瘫床上好。 是布加拉提。 他问你,你不想回答,跟他争夺安全被单,但他力气好大,你拽不过来。 听你说到这个词,布加拉提皱了下眉,『你不是说不害怕熟人吗?』 你就是不想说话。你不开口,他也没辙。 『单人的时候……没事。』你埋着脑袋解释一下,『这次有四个人,我只能接受两个。』 『我记得你讲过我们有过一起集体活动,那超过四个人了吧。』 脑子开始凌乱,每次被迫面对自己的问题,你都感到难以克服的恐惧与焦虑。 为什么布加拉提总是喜欢做这种事,你都已经回避好几次,为什么他还是要这样。 那是你最后的心理防线,你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它。 他还在问。 你想躲起来,你哭了起来。 棕毛先生觉得阿帕基对待你的做法有些强硬,但还是默认了,脱敏治疗也是由棕毛先生主导,偶尔阿帕基会来协助。 你真心受不了,用脚去踹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布加拉提让你冷静点,你不听。 似乎又有人进来,你顾不上任何人,只想把他们都赶走,好让你再一次逃回被窝安静又温暖的怀抱。 可能是布加拉提喊的,也可能是别人。你不想去医院,医院人那么多,又要吃药。 这里还是外国,应激状态下的你无法组织好语言,更别提转换成英文,去医院不会是寻求治疗,只会是一场究其漫长的折磨。 你叫累了,滚到离人最远的床边,背对着他们,缩在边角里悄悄啜泣。 布加拉提还在尝试与你交流,而你已经哒咩了。 好在他们都出去了。 比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好,至少这次没有真正昏过去。 虽说每次都会吓人一跳,但这种反应就和痛经一样,你已经习以为常。 你略有烦躁地在床上翻了身,不想纠结,又控制不住。 那不勒斯的太阳一如既往的霸道,存在感强到让人无法忽视,它强烈的目光似在扫荡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死角,所有的秘密都无法隐藏。 你一点也不想跟他说,不想与任何人说。 自己总是无法符合别人的期待,头脑不算聪明,也没那么多能量与动力,不像别人能玩得那么开、那么热闹。 事实上你什么也没做,有时仅仅是站在一个地方,都会接收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你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渐渐地,你就不愿意再在意别人,也不想与人说真心话了。 很少有人能接纳真正的你,只有好人愿意,比如你的大学室友。她们从不认为你有多怪,因为她们也很怪,是一群好心肠的怪人,你们都是怪人。她和你同样是电波外星人,你不着边际的玩笑她都能听懂,她还会返还给你更加古怪的玩笑。 有她们在,你的自我封闭才减轻许多,可惜到了意大利,陌生的环境让你原形毕露。 你摸着自己的心口,教父乔鲁诺说你的世界里唯独没有人。 只不过,现在都见不到了。 有沙粒正在下落。 你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凝神去找声音的来源,但这所房间里没有沙子,窗户也是关着的。 幻听了吗?自己的社恐有这么严重? 你只善于想象疑问,而不是去寻求答案。 都怪福葛,天天让你动脑筋,搞得你现在容易胡思乱想。 待你身体恢复,布加拉提就拉着你去精神科。 而在看到账单上流水一样的花费那一瞬,你的焦虑情绪到达了顶峰。 明明你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 福葛安慰你说不用担心,将你搂进怀里,像布加拉提那样,梳理你一直温顺的头发。 第三天的下午,乔鲁诺也过来,可能是他闲着没事,因为福葛在这里陪你,没时间给他上课。 你强迫自己放空大脑,慢吞吞吃起来。两位少年时不时聊着天,也许是考虑到你,又或是这里是精神科,他们说话的音量都是窃窃的。 你问福葛他焦虑什么,福葛说他一直都很焦虑,每天都有吃药。 诊断结果出来,特定型社交恐惧症(cial?anxiety?dirder),同时伴有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atic?stress?dirder)与轻度抑郁,你觉得蛮离谱的,这是什么debuff迭加。 你不懂怎么还有话说,很想直接离开医院,但又走不了,坐立难安。 你看了眼他,他对你笑一下。 黑发少年眨眨眼,“お役に立てて幸(しあわ)せです。” 你痴呆地看着他,只听出来“幸福”这个单词还有“deisi”这个尾音。 他笑了笑,用英语给你翻译一遍。 乔鲁诺还是笑着,眼神却没有多少笑意。他不与你一起重复,反而状似思考着,问:『这是强迫行为吗?』 完全放松不了,发呆也在焦虑,咸鱼要成焦鱼了,乔鲁诺也把你头发揉得乱糟糟。 总算可以走了,福葛熟练地拿药,给你把药分开,说抗抑郁药吃七天,抗焦虑药只在焦虑的时候吃,半个小时以内基本能起效。 福葛也松口气,问你要不要去哪里散散心,现在他没事,可以陪你。 他们把你送回布加拉提家,你钻进被窝里,立马就睡着。 这次他给了你理由,运动可以产生多巴胺与内啡肽,对你的病情有好处,焦虑与抑郁都能缓解,还能提高人的积极性。 这一次的米斯达倒是不像上一个那么魔鬼,看到你一千米能跑四分钟,还夸你体能没那么差。 米斯达还是让你往三分钟练,你百般不情愿,不想早起跑步,布加拉提都会在早晨把你从被窝里拽起来,要不然是米斯达,反正你不跑也得跑。 米斯达还是变成了魔鬼! 这都什么人呐! 你表示啊对对对。 米斯达还是会经常找你聊天,这人挺会变脸,早上还冷着脸逼你跑步,下午见面就对你笑脸相迎。 “米斯达。” “啊?” 『什么?』 米斯达的手抖了一下,没有再动。 妈咪室友都说你如果学会涂指甲油,完全可以开一家美甲店,可惜你懒,要是没钱活不下去,你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看起来更傻了。 你完全没看法,米斯达不依,让你好好想想。 『我玩过黑手党题材的恋爱游戏,还看过黑手党题材的动漫,人家也有超能力呢。』 『《黑礁》啊,《91days》、《文豪野犬》、《无头骑士异闻录》、《家庭教师》……说起来彭格列的设定也是意大利黑手党,初代乔托头上会冒火。』 “vongo?”一直旁观的乔鲁诺突然出声,『西西里岛就有个黑手党家族叫彭格列。』 『据说第一代首领就是乔托,如今已经继承到第九代。』 这还真是个综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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