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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他们对你的态度就越来越严苛。 作为一个高考体育后就没运动过的废宅,你真情实意地哭了,边哭边跑,一千米整整跑了十分钟,米斯达的脸都裂了。 米斯达烦恼地举手抵着头,他大抵从没见过体能这么废的人。 米斯达拽起你的胳膊架在肩上,抽出腰间的手枪,顶你的腿,叫你继续动,不能休息。 数不清这样的地狱日子过了有多久,你严重怀疑布加拉提交了学费,让英语老师福葛和体育老师米斯达给你魔鬼训练。 他们凶起来比学校里的老师还恐怖,童年阴影接踵而至,你晚上开始做噩梦,要么是被米斯达拿鞭子抽着继续跑,要么是考了零分被发飙的福葛掐死。 『你怎么这道题都不会写!我讲了多少遍,你怎么还不会!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啊?!』 体型越变越大的福葛用笔敲你的头,可怜无助弱小的你瑟瑟发抖,只能在老师的巨大阴影下哭哭啼啼。 『你别来!我马上写!我马上写!』 在你身后站着的福葛安静了好一会,叹口气,说自己不是来检查作业的。 『不是,今天过年,你学糊涂了吧,大家都来了。』 你战战兢兢心惊胆战跟着福葛出卧室,米斯达果然也在外面,他正和纳兰迦与阿帕基坐一起,挥挥手让你过来,说要庆祝你四分钟跑一千米。 “……” 纳兰迦和阿帕基都惊呆,你居然会发火。 你怎么不会骂人,你当然会骂人,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米斯达也不恼,拿下脸上的披萨就吃起来,坐到你身边,打开电视机看球赛。 布加拉提说晚上有烟花,去年你没有见到,今年一定要看一看。 纳兰迦搬着凳子过来,吃着零食与米斯达与福葛聊天,阿帕基一杯一杯喝着白酒,偶尔参与他们的对话。 你有点恍惚。 时间好像是在前进,又好像没有,你的生活似乎在被暂停,又好似没有。 十一点,外边有人唱歌,风大,布加拉提去把窗户锁上了。 米斯达也笑起来,捏捏你鼓起来的腮帮子。 米斯达笑着,他却好像哪里不太舒服,笑的没有以前那样轻松。 『虽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自己也能活着,然后在来年的新年再一次这样见面。』 米斯达松开你,摸着脖子,摆摆手打哈哈。 『什么?』 你对他们说。 他们表情不一,福葛先移开视线,接着,米斯达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别过脸去。 午夜将至,外边已然放起了烟花,纳兰迦跑过去,趴在窗户上。 他问的是烟花,你觉得就那样。 布加拉提没多少表情地注视你,足足有半分多钟,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短短这样一句话,他没有再说别的。窗外交响着繁杂错迭的呯砰礼花,耳边是布加拉提落下的稳浅的呼吸,突然间的,你就是很想哭。 他们玩起了扑克,你知道那是德州扑克。烟花结束,米斯达问你要不要一起,你摇摇头,还是坐在这里。 他问你是不是还在发呆,你“嗯”一声。 “布加拉提。” 『会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吧。』他下意识答道。 布加拉提没反应,几秒之后,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一下。』你说。 『那你会后悔自己死掉吗?』 “……” 『为什么会想问我这些?』 你也不知道。 他的内心始终是个温柔的人,就与棕毛先生还有阿帕基一个样,他们都很好。 『……别这样看我。』 垂下的短发遮住了你眼中的视线,你向后倒去——他衔住你的口唇,左手在你的牙关处稍稍用力,就让你打开不曾对他防备的城池。 你从不知道舌头与舌头之间的接触是这样的,与绿舌头雪糕不一样,痒痒的,有点颤栗发麻,连呼吸都找不到出口。 “buiarati” 布加拉提离开你,与福葛说着什么,米斯达又加入,接着是阿帕基。 『因为你是个好人。』你说,『我不认为你会伤害我。』 『还有,你觉得刚才的事不算伤害吗?』 “……” 『你知道亲吻之后会发生什么吗?』阿帕基问你。 你满脸问号,摇摇头。 福葛最难以置信,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哦,所以刚刚布加拉提是想和我做爱吗?』你问。 布加拉提被你直言问得一愣,微微睁大了眼。 你已经被他们的各种言论搞晕了。 他们几个也讲晕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阿帕基直接粗暴下结论,你已经从他身上看到当年亲爹亲妈给你科普性知识时的崩溃。 『……最好哪里都不要亲,如果是有吻手礼的地方,可以吻手背。』 『布加拉提是变态?!』 『不……布加拉提不是。』 你又思考一阵,提出一个疑问,『如果我是个不婚主义者,那我岂不是就一辈子都不能和人亲嘴巴了?』 最后还是米斯达急中生智,说如果有爱情,就可以接吻! 见你没有再问,他们一个个都舒了口气。 你说可能做一次就通了。 布加拉提按住你的肩膀,警告你不要再跟别人说类似的话,因为这是在暗示对方可以和你上床。 他们又是几番告诫,你一个劲点头,已经不想再听他们唠叨。 最终是你撑不住去刷牙洗脸睡觉,才结束他们苦口婆心反反复复的劝告。 即使纳兰迦忍不住要跟你分享零食,也都被福葛和阿帕基制止。 在无数次纳兰迦被阻止,你出了声。 『不、不是……』 你跟他说,没关系的。 『人总是要接受现实。』你低下头继续写题,『与其闹不开心,不如留下一段好的回忆,你们要是不想跟我玩,我也不会对你们怎样。』 迟早有一天,父母也会像那些长辈一样,躺在那座墓园里,爸爸跟你说过,他们在那里买的有地,还带你去看了,那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这是事实,所以你一直都不强求,朋友想走了,那就让他走,因为你知道自己留不住。 『你……不难过吗?』他问,『我以为你会生气,结果你没有,你什么反应也没有,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有。』你说,『我会想你们,或许每年过年我都会想你们,可能每次看到别人放烟花,我都会想起和你们一起过年。』 『遇到和你们相似的人,我可能会想起。也可能几年之后我就忘记了,十年、二十年,就像我已经忘记小学还 『但我记得有这么一段友谊,它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埋在我的胸膛里,是我生命里的珍宝。在几十年以后,它会与我的身体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可能埋在土里,也可能葬在海里,当然,我还是希望最终的归宿是在外太空。』 『……你哭了?』你惊讶。 『没什么的。』你说,『真的,这没什么。』 『虽然我总是搞不懂你们的想法,也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是谢谢你们愿意为我付出时间和精力,我记忆力这么不好,你还一直教我英语,虽然你总是骂我。』 你没再说了。 福葛现在才十六岁,你十六岁还在上高中,高中有那些好朋友呢?挺多的吧,有印象,但是都记不大清。 也许等到福葛二十三岁的时候回忆你,也像你现在回忆高中这样模糊不清。 如果是像上次那样的萍水相逢、流于表面的浅淡关系,没有太多回忆,即使分开了,也没什么。 回家的时候,是布加拉提来接你。 本来你与布加拉提就鲜少沟通,尤其是单独相处、你也没话说的时候。 某天晚上,布加拉提回来,状态看起来有点奇怪。 你一直看着他,他把自己身上的血迹处理完,与你对视。 他移开目光,没再说了。 三月份要结束了。 主角登场,剧情要开始了。 布加拉提看了你一眼,没把乔鲁诺介绍给你,而是直接领到隔间,你一直盯着他们,乔鲁诺回过头,对你浅浅笑了一下。 而且阿帕茶……你真的很在意这个,就走过去。 布加拉提表情有点生气,刚要说道几句,转眼看到你,他按下表情,问你过来做什么。 其他人也看向你。 你第一次这样拒绝布加拉提的指令,他有些惊讶,其他人也觉得奇怪。 你还没收回视线,阿帕基就出声,说了乔鲁诺的名字,他手里握着一壶茶。 你忽视掉不想听的,走到乔鲁诺旁边,把他面前的茶杯端起来。 『放下。』 你才不怕阿帕基变脸,除非他骂你,你顶多哭一哭,手里还是不会放。 乔鲁诺也站起来,从你手中接过茶杯,但你还是不放。 『这茶可能有问题。』 等等,他不是配了那个意大利活雷锋吗,又配了乔鲁诺? 他再次对你笑了下,拿过茶杯,在你面前一饮而尽。 乔鲁诺放下茶杯,同你上次见到的一样,茶杯里真的没有了,只有丁点的痕迹。 乔鲁诺歪头说了几句,他们又震惊了。 他们之间的氛围霎时放松,好像突然就接受了乔鲁诺,你歪了下头,福葛跟你解释,他们只是测验一下新成员的实力。 纳兰迦看着你,突然瞪大眼睛指着你和乔鲁诺,说出几句,米斯达也瞪大了眼,隔着桌子凑近你们。 『就是这里啊!』米斯达惊讶地说,『你和乔鲁诺,虽然长得不像,但是就是有点像啊!』 『你和乔鲁诺·乔巴拿认识?』 乔鲁诺与你对视片刻,向他们开口,『我在一年以前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与小姐见面的时候,我的头发还是黑色。』 『与小姐相像,也许是我们都有亚洲血统的缘故。』 你呆呆看着他,不愧是能当上黑帮老大的主角,一下就帮你把话解释完了。 你点头,福葛又急忙翻开你的单词本,给你标注几页,说一天要背多少个。 福葛解释没有给你布置纸面作业,只有背诵,你还是感到心梗,对你这个鱼脑来说,背诵可比做题困难多了。 他们都跟你再见,纳兰迦还会再见的英语,只有阿帕基没有给你说再见。 “啊?”你说再见。』 脑部冲上血,血管里的血液倒流,你感到难以控制,就是不放。 阿帕基的手在兜里找了找,转头四处看,乔鲁诺给他递纸,阿帕基顿了一下,接住纸拍在你脸上。 你扑到他怀里,越抱越紧。 不是说自己无所谓的吗? 阿帕基轻轻推你,你浑身都在发抖,他静几秒,安慰似地拍拍你。 你放开了他。 福葛把手搭在你肩上,打量着你,表情担忧地说着。 『再见。』 不知道第多少天,下午浑浑噩噩地背书,受不了,你想开窗透一下气,就发现福葛正站在外面,不知站了有多久。 福葛在门口犹豫着,正如当初的阿帕基,在门口犹豫着。 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去给他做了一顿番茄牛腩烩饭,忙忙碌碌,他过来想帮你打下手,你让他先去洗手,他去洗了手,过来帮你看锅。 才四天,福葛就退场了啊? 做完饭吃,吃完,福葛帮你刷盘子和锅。 『别走了。』你说,『留下来陪我吧。』 『就像以前那样,你不是总是陪着我吗?』 福葛刹时红了脸,垂下脑袋,轻轻点了点。 米斯达相互介绍以后,特里休除了悲伤,还有一些难言的情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米斯达带来布加拉提、阿帕基与纳兰迦去世的悲讯,福葛与上次一样大受打击,你点头,继续写作业。 所以剧情在今天就结束了。 一星期左右,可能还有几天的修整和举行仪式。 他们用意大利语聊着,虽然,更多的是沉默。 你渐渐趴了下去,睡了一觉,没有人来梦里找你,什么梦也没有做。 特里休喜欢你做的饭,也会到布加拉提家找你,看见布加拉提在客厅睡折迭床,她的表情有点怪。 特里休有时就坐在布加拉提的折迭床上,偶尔摸着布加拉提用过的杯子,他的毛巾、各种用品,出神。 还是米斯达开的车,福葛坐在副驾驶,后排是乔鲁诺与特里休,还剩一个空位。 你靠在特里休软软的肩上,这和妈咪室友们的触感好像,还是女孩子的身体枕着舒服。 到达目的地,你被特里休唤醒,推了几下车门,推不开。 还是与上一次一样,特里休牵着你的手,进入墓园。 你们为去世的三人献花,特里休哭了,米斯达流了泪,乔鲁诺说出与上次同样的话,他们挨个倾诉,米斯达把自己给说哭了。 望着三人寂静的墓碑,呆着呆着,突然觉得,很无聊。 你从小就是这样,就算你知道其中的道理,这是习俗、是人们的感情,你也还是这么想。 你总会先被他们带去与化了妆的遗体告别,向遗体献花,然后跟着他们在火葬场等着。 焚烧炉通天的烟囱冒出来烟,滚到云野里,呛得天空眼疼。 你不明白他们是在哭什么,可能是流给离别、流给想念,又或是生命。 它也有种特有的味道,腐烂、干涩、一种停滞的感觉,会让人下意识反胃、恐惧、排斥。 你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你总是站在这里、坐在这里,穿着不同的衣服,拿着鲜花,捧着骨灰盒,静静地呆着、看着、听着。 偶尔有人问你为什么没哭,你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就说你冷血无情。 你是真心地在疑惑,人为什么会这样。 乔鲁诺低垂着眼,与你同样凝望着无言的墓碑,他的眼中没有泪,后脑垂着的编发搭在镶着金属边的纯黑衣领上,安静得像一座墓园里的雕塑。 你在乔鲁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与他同样的面无表情。 乔鲁诺从口袋里掏出纸来,递给你,你没有接过,因为你没有流泪。 他们抽泣着,乔鲁诺关心着他们,他们擦擦眼泪,准备离开。该走了。 福葛的手用力握着,他瞧着你的表情,随后卸下力,望向乔鲁诺。 他们走远了,但乔鲁诺没有,他停到一棵树后面,这个距离恰好能看见你,也不会打扰到你。 没人打扰你,你呆呆站了一会,找了个地方,坐下去。 太阳还是很好,只是要落下了。 西游记的画面,dna启动,你不禁哼唱起来。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这是一个,女王爱上一个僧侣的故事。” “女王想要留下他,但是僧侣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最后他走了。” “我为什么要唱这首歌?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阳很美,女王也很美。” 青草被风静静地被吹着,挠过你抱着膝盖的手,挠过你的手背、指尖、指腹,有些留恋似的。 已经埋葬在时间中、埋葬在土里的故事。 他用纸擦拭你湿漉漉的脸颊,拇指隔着纸巾挤出眼眶里还藏着的泪珠,乔鲁诺与你对视片刻,说,你确实看着很可怜。 『谢谢你之前借给我钱。』你对他说,『可我不记得是多少了,你告诉我一个数,我还给你。』 你不知道怎么回应,没再出声。 一颗心又滚回了雪地,平稳地躺着,安稳、寂静,它可能在跳动,也可能没有。 全是你的黑历史。 这东西可是对社恐废宅的暴击啊,你不抱希望地问,他是不是已经把录像带看完了。 你:…… 乔鲁诺仿佛没有体会到你不想理他的心情,继续告诉你,他答应布加拉提要照顾你。 『布加拉提说你离了人就活不下去。』 『说你体能不好、记忆力差、社交能力差、自立能力差,赚的钱还不够给自己租一间房,沟通能力也不好。』 『平时不爱理人,心理脆弱还不自知,连自己真正的心情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亲生父母才会有的臆想。 乔鲁诺没回应,你还是不想理他,又过了一阵,他说:『之后我会帮小姐您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我会给您准备一部手机,里面存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就打我的号码,钱也不用还了。』 乔鲁诺歪了下头,他应该是不明白活雷锋的意思,向你伸出手。 你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两下,说幸会,乔鲁诺。 他还是十六岁的少年啊。 他把你从地上拉起来,没有放开你的手,带着你一起离开了墓园。 米斯达没有以往的咋呼劲,沉默地看着你们二人的手,给你们开了车门。 车莫名地左右摇晃,你一会倚在特里休身上,一会倒在乔鲁诺身上,晃来晃去,你皱起脸,要吐了。 特里休一改平日在你面前娇脆又少女的神情,目光坚毅且警惕地环视四周,其他人也同样。 ……超能力?stand替身能力? 还没体验够呢,战斗就结束了,你发懵地跟着他们换辆车,全程估计不超过十分钟。 平安回到布加拉提家,特里休说要与你单独聊几句,他们就回车里等着。 『那个,也许你会讨厌我……』 “啊?”你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你的目光落在她的嘴上,那里涂着亮晶晶粉红色的唇蜜,她的嘴好小,这真的是人类拥有的嘴巴吗? 『因为……布加拉提是为了救我才……』 『那个,你是布加拉提的女朋友……对不起……』 你正听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解释道:『我不是布加拉提女朋友。』 特里休表情一瞬变得有点空白,好像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上一轮你还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那时她没有涂这样的唇蜜吗? 你的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放在她的唇上,轻轻按压。 『你、你在做什么……?』 『怎么了?』你呆。 不是说欧洲人都很开放吗?而且还是同性,无所谓吧。 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上演上一次故事的后续。 乔鲁诺的回复简短有礼,你不喜欢聊,平日没有需要黑帮照应的需求,就渐渐不再给他发消息。 那些人来一趟搅乱你的内心,现在又走了。 街边有猫咪蜷着睡,你搬着凳子到它身边,陪着它晒暖。 这两年的生活比以往十九年里的任何时间都要有活力,再次回到原本的生活,内心都有点不适应。 乔鲁诺前来探访一次,他问你最近生活怎么样,你说挺好。 他沉默一阵,说你可以给他发短信,也可以给他打电话,他可以当你的朋友。 他绿水晶一样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你,好像回到了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你说自己只留下那一张合照,其它的你都不要了,问问福葛要不要,如果没人要,就丢了吧。 『我不想要。』 你点点头,随他便吧。 黑帮老大就是忙啊。 唯一的合照被锁进小提包里,还有福葛挑的玉石手镯。 要不是提包太小,你也想把旗袍装进去。 你把口红也装进去,还有玩腻的游戏机和卡带。 从明天开始,你就没有任何牵挂,是崭崭新新的一条鱼,空游无所依。 你被身下的石子硌醒,望着这片熟悉的漆黑、一堆意大利语和英文的立牌,半晌沉默。 你翻了下小提包,睡前放的东西都在。 破案了,你不只穿越进jojo世界,自己身上还套了一层设定,被困在这1999年至2001年这两年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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