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苦涩的祈求。莫央从他下垂的眼睑处,仿佛看到了那两汪千尺寒潭深处的波澜。那是一直都被他被隐匿得绝好的孤寂和恐惧。 昨日发生的那一切,他是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么?还是,仅仅因为一个猜测,便让他的方寸已然大乱? 莫央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发酸的鼻子,笑嘻嘻地重又蹲伏在他的身旁:“怎么?舍不得我啦?不嫌我烦?不嫌我挡你太阳啦?” “啊?” 永夜戏谑地打量着她:“姑娘家不是应该最在乎自己的容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拿着镜子照着的吗?你怎么” 永夜见她说着说着面色突变,只略一思量,便立时知晓了个中的原委:“莫央。你的力量之中其实并不是单纯的只有‘守护力’,另外。还有着‘攻击力’。我想,风寂他在跟你说到‘同命咒’地时候,应该提到过我兼具这两种灵力的事情,对么?” 莫央虽然马上就明白了他地意思,但心中的疑虑却依然没有减少:“可是。昨天晚上,我那一剑真的是我” 永夜看似仔细想了想:“那么,会不会是那把兵器的问题呢?你是用什么变得长剑?” 莫央一拍脑门,这会儿才想来:“我给扔在那儿了,离开的时候忘了带走啦!”再一想,立马一脸都写满了‘大事不好’四个字:“完了完了完了!这不就等于是把凶器给留在作案现场了吗?!我会不会被抓到。然后去坐牢被砍头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天经地义的事儿,谁会不知道啊?!” “你指的是打仗?” 莫央斜着扯了扯半边地嘴角:“我kao!你这是在骂我呢吧?” “像你这种乖宝宝不需要知道!” “有可能。看装束,像是朝廷的军队。” “你不是很喜欢看打仗的吗?仗只要一旦打起来,不管哪一方,不管胜还是负,必然到处尸横遍野,遍地血流成河。是绝不可能会有人因为你个人的喜恶,而毫发不损的。” “是啊,没有人会想要看的” 莫央一听最后一句话,顿时双手一阵乱摇:“拉倒吧!我可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而且,那个梳子本来就是我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的功力忽然之间突飞猛进啦!哇咔咔!” “什么?我欠你钱吗?” “哦对了对了!”莫央连忙掏出平时权当发带的‘困神索’交给永夜:“可是现在没梳子呀!” 莫央老老实实地按照吩咐屈膝蹲好,感受着永夜的纤长手指轻轻划过自己每一缕发丝时的轻柔,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扬起脸庞,眯着眼睛看着已经快要升至中天的高阳,嘴巴里还哼起了轻快的小调: 永夜听她在那儿连说带唱地很是乐呵,听上去有点像是戏文,但却又似乎不是那么的正宗,便忍不住询问:“你这唱地是哪一出啊?” “噢那你唱的是什么故事?” “”终于看到永夜吃了今天的首个‘瘪’。莫央顿时心情大畅,刚想放声再唱一边,却被叮铃当啷的一阵响,以及伴随而至地一声清脆问话给搅黄了:“咦?你们这是在干吗?” 莫央原本对这么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称呼。自然是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的,不过,当她看到永夜比她还要尴尬百倍,甚至还羞红了脸的时候,立马对此除了大爱之外,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当下很是慈祥地笑哈哈招呼着琉叮:“乖啦乖啦!买完东西回来啦?累不累啊?渴不渴啊?饿不饿啊?” 莫央接过琉叮递过来的糖葫芦,在得到了永夜的同意之后,一边欢畅地大嚼,一边摆着派头教训 “你嚷嚷什么呀?陪女孩子上街,当然是你拎东西啦!难道让人家小姑娘大包小包地跟在你的后面不成?” “人家在精神上给了你多大的支持啊!有此等美色佳人在旁。哪怕有千斤地重担。你也该轻轻松松一肩挑起才对!” 天溯一脸‘窦娥冤’地顺着门边就出溜了下去:“苍天哪!开开眼吧!究竟是谁欺负谁呀?!” 琉叮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真好看,哥哥真厉害,什么都会。”冲着瘫软在地的天溯一扬小下巴:“我也要!” 琉叮指指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莫央和永夜,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要你帮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