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落座的风寂,娓娓道来的语气和神态照旧是那样的淡然而平和,似乎全不知晓他那短短的几句话,给听者所带来的巨大震撼和疑惑: 正兀自陷入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完全抓不住任何重点的莫央,突闻他的这番言语,只觉得没来由就是猛的一惊,也没功夫多想,便忙不迭的连连摇头: 她也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想再围绕着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了。也许是因为她天性就非常怕麻烦,坚信多知道一事,不如少知道一事,因为知道得越多麻烦也就势必会跟着越大。而眼下的这件尘封往事,其中所牵涉到的方方面面,恰巧就很有可能是个比天还要大上几倍的超级无敌大麻烦。所以,她便立马有了一个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直觉反应闭目塞听做鸵鸟。 作为‘司马府’唯一仅存的后人,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中是否也曾经存有过困惑,存有过不甘,甚至存有过愤怒和仇恨? 又或者,这一切乱七八糟,阴气阵阵的推测和假设,其实全部都只是莫央脑袋里的那些阴谋阳谋,你算计我来,我忽悠你的小说和电视里的狗血情节在作祟?难道,是自己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不成?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永夜他是因为幼逢巨变,再加上之后遇到的一些事情,才会造就了他如今这样看上去很是清冷拒人的性子。”说到这儿,不禁莞尔一笑:“在有些时候,他的这种脾性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别扭’了。不过,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些只是他的表面,是他用来自我保护的一层外壳,对么?” 莫央地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闷闷地堵得慌。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风寂地嘴角噙上了一丝苦笑:“照你刚才所说地那些。再加上这些时日我以一个冷眼旁观者地身份看来。他待你真地是极好地。甚至。我还从来都没有见他对谁。向对你这般地紧张在意过” “不会吧!折寿啊!这个小皇帝也未免太给我面子。太看得起我了吧!那他打算把笙如给放在哪里啊?!当人家正主儿是死地呀?!” 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在用词方面的欠缺匮乏所带来的尴尬,又仿佛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接下来的内容。在低下头作势理了理很是整齐的衣摆,轻轻的干咳了一声,又默然停顿了片刻之后,风寂方才再次用异常艰涩的语气,相当含混的说道: 一听这话,莫央的嘴型便迅速地从‘o’字变成了两头往下弯的‘一’字。虽然照旧是没有吭声,但却并不妨碍她在自己心里的慷慨陈词: 她这一通在沉默中所进行的混乱发言,被风寂紧随而至的肃然话语给画上了终止符: 莫央不由得有些发愣:“是因为我和他的术法力量都太过牛掰就是太过强大了么?可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看你和笙如也不像是会比永夜差到哪里去的样子啊?” 缓缓地再度站起身来,风寂垂首看着正满脸茫然的莫央,略显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肃杀之意: 莫央忽然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风寂接下来将会说些什么,顿时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眼瞅着就奔着那每分钟一百八十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