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落日的余辉无声无息地撤走,悄然而独立的‘听雪阁’内便唯余了幽幽的暗然。 “这样的局面,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那昂首望月的卓然身姿,僵立半晌,却只艰涩地吐出了一个字。 “也许吧” 一声轻叹,几许痛楚:“笙如,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是我欠你的。但苍寒他” “你都明白的。” 原本静静地垂落于胸前地一束发丝。蓦然在幽暗中划出一道耀眼地光影: 她缓缓而言。步步紧逼: 停下脚步。看着眼前那伤痛难掩地面容。嫣然一笑: “风寂哥哥风寂哥哥” “我叫笙如,昨天才刚刚过了五岁生日。以后,我就叫你风寂哥哥吧” 翩然而落的雪花,给了这纷繁的世间初生般的洁白。 “这就是我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么?你的大婚喜讯?” 纯白的长衫,纯白的玉冠。这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颜色,也融去了男子面容的惨然,和眸中的心痛。 “为什么?”少女执着地在求着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为了这些,你甘愿娶一个南疆的蛮女?” 少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咬咬牙,稳住了已是摇摇欲坠的身躯: 那几若苍白似雪的脸庞上,忽地绽出了一抹凄艳的笑容: 当她含恨离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男子的眼中,一句叹息般的低语,方自毫无血色的唇间缓缓滑出: “风寂哥哥” 他的沉默不语,她却像是并不介意。 “我还记得,那一年的雪很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你说,在这里能听到一首歌,那是漫天飞舞的雪花专门为我而唱的歌。 你说,这座小楼从今以后就叫‘听雪阁’。 哦,对了,那一天是我的十四岁生日。” “只不过,所谓的‘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本就是无稽之谈。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逝去了就是逝去了,绝不会再现。” “既已逝去,便不要再留有痕迹。”他终于垂首,直视着她的双眼,淡然的语气,平静无波。 “我也想啊,但我就是做不到,这该怎么办才好,风寂哥哥?” “苍寒的妻子,你的弟妹嘛!”她却娇声截断了他的话:“可是,还有半年呢!” “很简单啊,我想让你在这半年里,天天陪着我,一直到我大婚的那一刻。” “你才做了那么多的事?” “你果然聪明,也不枉我对你的这番心意。” “那么,你更应该明白,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绝不会让它付诸东流。” 他的手搭上了窗棂,关节处一片惨白。 她顿了顿,又展开了娇美的笑颜,柔声细语,却又字字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