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市局最近开了个会,打算成立一个重案小组,专门处理市内各分局单独难以完成的疑案或大案。 林落就是这个小组最想招揽的几个人才之一,只是这事还没有形成文件传达下去,就连下边的分局领导都不清楚,祈法医自然不会乱说。 祈法医站了起来,“我去找饶法医,你歇会吧。剩下的活不多了,晚上在这边住一宿,明天应该能回去。” 出于工作需要,她把手机设置了静音,所以她并不知道姚玉兰下午给她打过电话。 “妈,你下午联系我了?有什么事吗?” 林落疑惑地道:“路寒川吗?他怎么知道我挺好的?” 她只是找路寒川打听一下情况,哪曾想,她前脚走,路寒川就去了嘉川图源矿场去找林落…… 就算路寒川这人心肠好,也不至于这样吧? 事到如今,她只好把路寒川去了矿场找林落的事说了出来。 林落特别意外,不可能再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她曾以为这是她的错觉,但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 林落收好手机时,祈法医还在跟饶法医说话。 “我去找路寒川路队,他也来了,下午来的。” 但他不爱八卦,多余的话一句都没问,只告诉林落:“路队也来了?那你去吧。我找个工作人员,让他带路,到地方了也让他找人问问,你自己别乱跑。” 何况她也不知道以后的走向,干脆不解释,这在祈法医眼里就等同于默认了。 那名工作人员往里一指,跟林落说:“我找指挥部的人打听过了,你要找的人在机房里,帮忙修通风机。这边有不少通风机,是用来给矿道通风的,尽量降低瓦斯浓度的,有两个通风机运行时间长,出问题了,你朋友在帮忙修理。” 但她转念一想,倒也能想通,他从小念书就很小,小学曾经跳级两次,大学是什么专业她没问过,但像他这样的人,兴趣爱好广泛,涉猎的事物较多,往往也会辅修别的专业,修修机器对他来说可能不难。 他找了一会儿还没看到路寒川出来,这时天色有点暗了,林落头发被风吹起,挡住了眼睛。 那声音低沉有磁性,林落一听就知道是谁。 路寒川手里拿着黄色的安全帽,咧着嘴笑着看她,两个人的脸相距不过半米。 这时,路寒川身后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他头戴安全帽,和另外几个人形色匆匆地走过来,跟路寒川说:“小路,谢谢你帮忙。你给改装了通风机之后,功率几乎恢复到了新机的水平,换气的速度也加快了。” “行,这边挖掘的人手足够,不需要再麻烦小路队长。再说你手上蹭破皮了,怕感染,还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江宁。我先让人带你和你女朋友去旅馆吧。” 说着,他就打算让手下人先送路寒川去附近可以下塌的旅馆。 那位王总只当他找到了女朋友,想跟女朋友独处,就知趣地跟路寒川道别,临走时又感谢了几句。 但这么大的一块皮破了,在这种环境里的确容易导致感染。 “走吧,天快黑了,别的暂时不说,先出去找个包扎的地方,最好有药店,消消毒。” 林落过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就道:“先出去,一会儿我给祈法医打个电话,让他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到车上放着。” 路寒川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林落:“一会儿你开车吧,我知道你驾照早就考下来了。” 路寒川抬了抬手:“手有点疼,不想用力。” 林落上了驾驶位,插上钥匙拧了拧,等路寒川坐到副驾上,她便发动车子向矿场外边开。上什么店都有。林落很顺利地找到一家药店。 “你带钱了吗?”路寒川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林落头也不回地进了药店,她心里其实有点乱,暂时想静静。 药店里有几个人也在买药,林落等了一会儿,才买到了碘伏、棉球和纱布。为预防感染,她又买了点消炎药。 重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林落扬了扬手上的药袋,“先把药抹了,包扎下伤口,找完住的地方再吃饭吧。” 外边几乎全黑了,路边商店里昏黄的光照进小小的驾驶室里,足够他们看清对方的脸。 他的眼神期待着望着林落,好像只是在说伤口的事,但林落却明白。 路寒川伸着手,感觉自己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没希望了,可能是自做多情时,林落抬起一只手,说:“不是说要包扎吗?把你手伸过来。” 每涂抹一下,都像在熨着路寒川火烧火燎的心。他头一次被女孩子握着手,身上的皮肤都在颤栗,感觉热得不行。 路寒川抿了抿唇,终于说出一句类似于表白的话:“能让我进入到你的生活吗?以男朋友的身份?” 林落停下手上的动作:“是够了解了,不过那是以朋友的身份了解的。” “即使是男朋友也不可能改变我的决定。如果让我在男朋友和工作中选一项,我选后者。”林落却道。 “跟你一样,我是干缉私的,危险性比较大,你……虽然我有跟你共度余生的打算,但我同样不想让别人干涉我在工作上的选择。你会介意吗?” 林落是愿意接受他的,但那只是基于她对他人品的信任,或许她只是认为他值得托付而已。 听他说完这些,林落看了他一眼,终于点了头:“可以,那就试试。” 林落及时把手上的药瓶放到方向盘前边,试图挣脱开,路寒川却道:“我想这一天有很久了,最少一年了,或许更早,让我抱一会儿……” 打算抗诉 林落指一指他的伤口:“还要不要包扎了?” 路寒川脸上有点发烫, “没处过对象, 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