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平：…… 罗昭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边的两个实习生，有些无语，但他到底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林落回头看了看他们俩，笑了，“没事儿啊，有这反应很正常的。我说的这些手段也不常用，但要是实在缺乏线索，就可以用这种手段，来获得死者信息。以后习惯了就好。” 曹一平：…这运气…他其实不是很想要！ 罗昭没理他们俩，扭头又跟林落说：“这个死者的死因现在还不太清楚，他身上除了分尸处的切口，并没有其他外伤。回去后，你和老鞠记得取样，做一下毒检。” 车子开进市区不久，林落忽然想起一个疑点：“罗队，死者被抬起来后，你有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用粉笔写的数字？” 那些粉笔字确实挺奇怪，除了一个大大的数字1，在1的右下角，还用小一点的字体写着925。 如果不是凶手，谁会将那些建筑垃圾挪开，再在上面留下这些数字呢？ 这件事，无论是罗昭和林落，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完之后，看了眼前排驾驶座上的罗昭，忽地有点后悔。大队长在这儿都没说话，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菜鸟在显摆什么啊？ 正胡思乱想，暗自懊恼着，林落却跟他说：“也有这种可能啊。” 公平地讲，这俩实习生刚来第一天，就碰上这种高难度现场，连个缓冲都没有，能挺下来也挺不容易的。 俩实习生都受到了鼓励，另一个人也大着胆子说：“如果925是日期，我觉得应该不是杀死死者的日期。不然死者早就白骨化了，身上根本不可能有皮肉。” 观察过现场之后，他感觉凶手的经济状况不算太好，但这个案子却像是有预谋一样。那凶手与死者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如果说1是序号的话，那以后还会不会有2、3，甚至4呢？ 想到这一点，他破案的念头更强了。转头就跟林落说：“先去殡仪馆吧，我也过去看看，争取尽快取得死者的信息。” “这样吧，法医人类学的手段也用上，先取样，毛发指甲这些都取了，其他要取的样本也不需要我多说，你跟鞠法医知道该怎么办，别的事我来安排。” 林落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姚玉兰给她发了个信息，说是她爸有个生意伙伴要来家里做客，想见见她。 她倒没想那么多，毕竟手头有案子，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家都是未知数。她就给姚玉兰回了信息，只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让姚玉兰他们自己聊，不用等她。 林落收起手机，这时车子已拐上了通往殡仪馆的那条路。 “今天你和鞠法医在死者指甲里取到的微量物质，我会安排人送到微量物质检测中心，让他们做个加急。” 罗昭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林落独自回了家。 但她急着去洗澡，跟姚玉兰打了个招呼，就去了浴室。 “妈，今天谁来了？”林落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问道。 姚玉兰感叹地看了她一眼，跟她讲：“他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只说是想给儿子在这边开个律所，正在找房子，顺便过来看看你爸。” 林落有些疑惑，说：“这样啊，那我怎么没听我爸说过这个人？” 林落也没想那么多，谁还没几个朋友？他爸这位朋友要是真抱过她，事隔多年之后，想见见她这也很正常。 按常规来说，像这种分尸案，都属于性质特别恶劣的案子，分局一把手也应该去现场看看情况的。路局要不是去了外地开会，肯定要亲自督办。 所以林落这边肯定要抓紧，指纹她还没做出来，因为甘油刚注射进死者手指皮下，要想让干皱的皮肤变软并舒展开，还需要点时间 死者的身高体重要判断出来，也要等。 看着她的背影，姚玉兰叹了口气，现在林落已经开始在刑警大队实习了，根本就没有去基因所的意思，姚玉兰心知林落以后肯定会当法医，这丫头压根就不可能转行。 这件事姚玉兰倒也不反对，因为她早就开始为林落的婚事担心上了。 林落满脑子都是工作，并没有想到，姚玉兰这时候就开始操心她的私事了。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林落睁开眼睛，说话时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那肯定得送，前一阵涛子亲自给她打电话说过这事，只说在这几天，但没定具体日子。想到这儿，林落就爬了起来，看了下时间，这时是八点半，对一些年轻人来说确实挺早的。 看她重新穿上衣服，还背了包，姚玉兰惊讶地问道：“又要出门，去哪儿啊？” 姚玉兰倒没反对，这几年江宁的治安好多了，林落也没再遇到过危险。现在她又大了，不愿意再让他们送来送去的。她就叮嘱着林落少喝点酒。 林庆东坐下来喝了口茶，道：“估计是有结亲的想法，他儿子我看了，还行，身板挺直溜，谈吐也不错。那孩子比落落大四岁，名牌大学毕业的，前几年一直在大律所工作，现在打算自己开律所了，地址就在咱们江宁市，我觉得他以后发展应该不会差。” 林庆东却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落落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就算成了，咱家落落也不是好惹的，这丫头自己有主意，你怕什么？” 姚玉兰心想也是这个理，就没再反对。 “这边！”胡扬也看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林落，他快步走下台阶，朝着林落迎上来。 胡杨却道：“你天天埋头苦学，外边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出来玩，再这样下去，都快变成老太婆了。” 俩人说着话，进入了酒吧，经过一处卡座时，林落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她并没有停留，虽然不知路寒川来这是做什么，但她并没有打听的想法。 实习 “老八, 看什么呢？”路寒川身边的卡座上坐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青年，此人模样清秀，戴着一副眼镜, 穿着打扮却比较前卫。 这次一起来酒吧的除了他们俩, 还有同宿舍的老大和老四。其他四人要么有事，要么在国外, 都来不了。 “没什么, 老五你刚才说到哪儿了？”路寒川收回了视线。 老五自己还没说话, 老四妹妹艾米主动替他答了。 但大家当年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 关系不错, 多少有点情分在。就算他们能看出来老四兄妹俩有目的, 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