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压下自己狂跳的心,淡淡的嗯了一声:ldquo十有八九,我只是觉得,金鹊或许会有后招。rdquoldquo你觉得是谁在指使她?rdquoldquo金盏延。rdquo金盏延与金鹊之间的大多书信都落到了洛禾手中,洛禾看了很多,十分确定可以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一切的金鹊是受了父亲的指使。ldquo可是一个父亲,只为了杀一个人,会让自己的女儿连性命都不顾吗?rdquo洛禾有些沉重的道:ldquo他会,只是不止他,不止金盏延,他们背后应该还有人。rdquoldquo你觉得会是谁?rdquo洛禾摇了摇头,目光悠长的看了一眼柬城君:ldquo谁都有可能,该聊的也聊完了,殿下,我们提前离席吗?rdquo姬姌道了声好,两人干脆站起来告退,柬城君也不多留,只由着她们去。宴会之上依旧热闹,甚至比方才更加热闹,不知谁家小童四处乱跑,馋嘴拿起一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塞完了糕点,或许是噎到了,又顺手拿起桌上一杯酒helliphellip酒杯滚落在地,咕噜噜的朝着宴席中间滚去,一名贵妇大叫着自家孩子的名字,然而那位贪嘴的小童已经倒了下来,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一滴一滴落在那放着水果的金盏之上,金盏红花,好生美艳。于是未曾因为刺杀散席的宴会,在这一刻彻底没了方寸。不知何处传来一句ldquo那不是周公主的东西吗,难道柬城君要杀周公主?!!!rdquo然后柬城君要杀周公主这句话就在所有人之间传开,坐在门前的几名客人已经跑了出去。场面忽变,柬城君根本没有办法阻拦他们,他既不能杀了所有人,也不能关着所有人,更没有办法在这片混乱之中自证清白。这场欢笑晏晏的宴席,如今只剩下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中间夹杂着那名母亲的抽泣,在这大殿之上格外清晰。而此刻的姬姌与洛禾穿过回廊,正被一名看着像洒扫小厮的人拦了路。那人一身下人衣服,手中还握着一把扫帚,然而他挡在姬姌眼前之时,总让人觉得这人不像是小厮。洛禾与姬姌的话被打断,她挑了挑眉:ldquo怎么,柬城君还有什么话要说?rdquo那人做了一辑,是很正式的周礼,这让洛禾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如今尊重王室的人不多了。ldquo在下姬凛,见过殿下。rdquo姬凛抱着扫帚,眉目低垂,倒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他道,ldquo柬城君无话,我却有事想请教二位。rdquoldquo姬姓helliphelliprdquo洛禾本来对他要说什么毫无兴致,却被这个姓氏拉住了脚步,她看了一眼姬姌,后者目光在姬凛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洛禾身上。洛禾道:ldquo你是署人?rdquo姬凛道是。如今天下,除却姬姌一位王室正统,也就只有早些年分封出去的王室旁支,也就是现如今的署王一脉是姬姓。这并不难猜,却也让洛禾有些吃惊。吃惊之余便是轻笑,她几乎是喃喃自语道:ldquo署公子在柬城君府上当下人,而柬城君的亲弟却在公主府上做下人,柬城君一腔君子隐忍至此,宫室之中甘愿只做一名默默无闻的琴师,这郧国,还真是荒唐的可笑。rdquo姬凛跟着赔笑了一声,王室旁支,旁了八百年的旁**点本来就浅薄的血脉早就断了根,他的身份,也只不过是诸侯国的公子。但一名王室公子在此,本就是一件十分不合理的事情。洛禾问他:ldquo你想要说什么?rdquo姬凛道:ldquo我初入郧国为质,并无人理睬,是柬城君施以援手,后来觉得不如忘却身份,待在这里好歹不会有不轨之人欺凌,反而是个避难所。rdquoldquo郧王不管这些?rdquo姬凛摇摇头:ldquo他看不起我们这些质子,也并不将署放在眼里,我在与不在,在哪里,郧王都不会理会。rdquo姬姌没有说话,只是将话语交给了洛禾,洛禾道:ldquo柬城君毕竟背靠郧王,你找他做靠山,倒也不稀奇。rdquo谁知姬凛再次摇了摇头:ldquo不是的,柬城君他,有苦难言。rdquo洛禾并不奇怪的挑了挑眉。姬凛继续道:ldquo对于郧王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夫妻,父子,君臣,这些都不重要,他前半生为了达到目的作恶太多了,于是后半身便要将心思放在贤名之上,柬城君只是一个helliphellip借口,一个代表郧王室高洁的代表。rdquo洛禾心无波澜,只是静静的听着。ldquo这些你应该猜到了。rdquo姬凛这个时候才抬起头,他的脸很小,整个人很瘦,唯有那双圆圆的眼睛,里面闪着神采。ldquo高洁之人如何,暴烈之人又如何,只要是人,就有私心,就有欲望。rdquo姬凛话说的很缓,也很坚定:ldquo郧王需要这么一个人为他洗刷恶名,柬城君也需要这么一个名声来为他造势,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反而是互相成就。柬城君是好,可私心作祟,好的人也会染上污垢,要是没有人拉他,那他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满身泥泞,再也走不上枝头,只能沉在泥土之中。rdquoldquo而殿下的到来,加快了一个人沉底的速度,殿下,这里不安全,郧国也不安全。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