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小雨,洛禾坐在桌前看着窗外,这雨打湿了枝叶,显得树木更加翠绿。洛禾这时就在想,还是要培养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是,要是一直如此下去,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进行。待雨停,日光笼罩,洛禾独自出了门。自入郧起,洛禾就几乎没有出过门了,先前是因为腿脚不便,如今自己混在江阴人群之中,再看江阴,倒是真的繁华。两岸街巷人潮拥挤,其中有些做越人打扮,洛禾只是沿街独自走着,并不多问,偶尔听到有人讨论姬姌,她就停下脚步听听。百姓口中对姬姌褒贬不一,总归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话,当不得真。况且他们说话时声音压的低,闲聊也不过两句,好像是在防着什么一般。洛禾便四处打量,周围随处可见郧兵,他们所在之处,百姓多不敢过去,只见有小童不小心冒犯了一位士兵,便被士兵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有不知情的人上来与其讲理,也被他们用鞭子抽开。只看这一点,洛禾心中便已经了然。她再往前走,找到一家小茶馆坐了下来,这处士兵倒是少了一些,此刻人群繁多,洛禾坐下没多久,小茶馆就已经人满为患,洛禾让一对夫妻坐在了自己眼前,她也不做声,就听着那对夫妻闲聊。这夫妻是从卫来的,此时也是因为姬姌来了郧,便想来看看,也不知是为卫的哪位大人打探消息,结果来了几天都被拒之门外,后面又在沿街士兵处受了气,此刻正打算打道回府。洛禾只听得这二人口中对郧有诸多抱怨,便也知道,郧的此番管理实在是不妥。先前只闻郧地多好名声之人,如今看来,书中所读,终究不如自己亲自来看来听。这名声怕也是威逼之下出来的。洛禾喝完了茶,转身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个地方,告辞之后,洛禾却没有去店小二说的位置,只是继续向前走。前方人群更加混乱,只是在这混乱之中,却没有太多的人看管了。此地多是人口买卖,贵人嫌弃,便也只有各府中的管家多来,洛禾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太妥当,但眼前无人可用,洛禾带着帷帽,只是看,并不驻足。这地方脏乱,时不时可以看到卖身葬父的牌子树立,或多有父母买卖子女,洛禾看着心中难受,只是走到里面,再转回头将方才看上的两个买来。只等走完一圈,洛禾身后带着两个小姑娘,也算是有些收获,正打算回府时,突然在路边看到一名小道士。她方才来时这人还不在,此时却是竖着一个算命的牌子,人就随意的坐在地上打盹,摊前并无一人。这环境之下,自是不会有人的。寻常百姓并无闲钱,若是管家之辈,又是只想完成任务早点离开此处的,这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洛禾只感到奇怪,便多停留了片刻,那小道士年纪不大,整个人很瘦,衣衫褴褛,若没有眼前那块板子,到更像是个乞儿。洛禾没说话,也没走,大约一盏茶时间,那小道士也没有睁眼,只是慢悠悠的道:ldquo姑娘若是不看就走开些,别挡着我的生意。rdquo洛禾左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便只道:ldquo你在此处摆摊,怕是不会有什么生意。rdquo小道士轻轻摇了摇头:ldquo非也,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是无缘,在哪里都是遇不到的,若是有缘,何处不得见?rdquo这倒是有意思,洛禾不由道:ldquo那依小公子所言,何为有缘?rdquo小道士半眯着眼睛,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板上的字。板上大字写的歪歪扭扭,只能勉强看出是算命的摊子,洛禾顺着小道士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大字底下又写了一行小字。ldquo一卦十两。rdquo洛禾:helliphellip洛禾抬头看着那小道士,有些啼笑皆非:ldquo有钱即为有缘?rdquo小道士伸了个懒腰:ldquo那是自然,毕竟我也是要生活的。rdquo若是只为了生活,便不会摆出这十两的开价,更不会在此处,洛禾没将小道士这句话放在心中。洛禾道:ldquo你就如此,让旁人如何信你?rdquo小道士只是换了个姿势打盹:ldquo缘法精妙,自有人来。rdquo话说到此,洛禾倒是起了兴致,她身后那两个小姑娘看着十两,脸色已经十分苍白,那银钱够她们一年生活了,如今就这么花出,让她们看的心酸,却也更加觉得跟着洛禾有好处。洛禾将手中那块银子放在小道士眼前,笑道:ldquo如此可算是有缘?rdquo就在银子落下的那一刻,小道士眼睛立马睁开,他飞快的将银子收好,这才认真打量洛禾:ldquo你我之间缘分颇深,姑娘想问什么?rdquo洛禾嘴角不由得一抽,如此贪财之人,真的可信吗?银子既然已经给出去了,自然也不能白给,洛禾将自己腰间的铭佩给了身后的两位小姑娘,让她们先去府中安顿。待人走后,洛禾这才道:ldquo你能看出什么?rdquo小道士收了那木板,故作高深道:ldquo姑娘是富贵命,此一行命运多舛,祸福难料,有些亏了。rdquo洛禾道:ldquo你所说的命运,可能更改?rdquo小道士摇摇头:ldquo命运轮回,自有天定,非人力能改,当你知道命运的这一刻,此后诸多努力,就已经朝着命定之数走去了,多少人想妄图逆天改命,最后只不过是顺着指引走上了天道罢了。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