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处处埋骨,姬姌犹记得那日郧王仓宣的故作悲痛,那时四王争抢,邺王故作不语,郧王满眼怜悯。只是彼时他们的话无一可信,现如今姬姌却不由去想,若是那日她在其中选择一人,是否现在的结局又会不同?转眼间郧王笑道:ldquo我等殿下很久了,殿下如今到来,我整个郧国都将蓬荜生辉。rdquo姬姌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按理说诸侯见王室,就算不用跪拜,礼却是不可少的。但如今天子崩,王室不再,谁又会真正尊重姬姌这个公主。郧王能出城迎接,已经算是给足了姬姌面子。姬姌与郧王虚与委蛇道:ldquo几月不见,郧王身体可好?rdquoldquo托天子洪福,一切都好。rdquo提到天子,郧王这才朝着洛阳方向拱了拱手,ldquo我听闻殿下这一路走来十分艰险,殿下可有大碍?rdquoldquo无碍。rdquo趁着姬姌与郧王交谈之时,洛禾将目光放在郧王带来的一众人身上。站在郧王身边的男子眉目与郧王有些相似,却带着几分妖艳,想必就是郧太子估了。太子估身旁的人一身白衣,腰间悬着一枚玉佩,眼神中带着几抹温柔,此人容颜不算绝世,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这身份倒也不难猜。柬城君。想来如此场面,能站在太子估身边的,也只有柬城君了。洛禾看向柬城君时,柬城君的目光也刚好扫过洛禾,两人目光有一瞬间的对峙,却立马移开,倒没有更多的交流。那边姬姌与郧王已经说的差不多,郧王侧了侧身:ldquo殿下舟车劳顿,先请入城歇息。rdquo姬姌也并无多话,只招了洛禾跟在身侧,两人向内走去,郧王就站在姬姌身侧,与姬姌介绍路上的点点滴滴。姬姌似乎毫不关心这些,她只是问道:ldquo郧王这是打算将我安排到哪里?rdquo郧王伸手招来了一名女子,他指着那女子对姬姌道:ldquo我思来想去,让殿下此时入郧王宫也不合理,不如就在王宫附近寻了一处宅院,还望殿下不嫌弃。另外我见殿下身边就只有一人,想必此人就是洛女公子罢。rdquo洛禾微微侧身,就当是行过礼了。这礼确实有些冒犯,郧王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笑了几声:ldquo洛女公子也是锦衣玉食出来的,殿下身边没人服侍怎么行,这女子服侍过王后几年,今后就跟着殿下罢,晚些我再安排些人过来,殿下好不容易来一遭,我总不能招待不周。rdquo郧王话说到这里,这人姬姌定然是不能拒的。姬姌道:ldquo那便谢过郧王了,郧王若是无事便请回罢,我想先去那宅院看看。rdquo郧王本想再与姬姌多说几句,谁知道姬姌就这么下了逐客令,他虽然有些尴尬,但面上却只存笑意:ldquo那殿下先休息,我明日再来找殿下。rdquo姬姌淡淡的嗯了一声,待郧王走后,她看了一眼那位被留下来的侍女,偏头对洛禾道:ldquo我累了,这人交给你了,我不怎么喜欢在身边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你帮我问清楚了再带她见我。rdquo洛禾与姬姌目光对视,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姬姌言语中的意思。她轻轻笑了笑:ldquo是。rdquo第34章 你说那火要多大,才能让经历过八百年风吹雨打的宫殿化为灰烬当天郧王宫内, 郧王暗地里召了一众文臣前来议事,柬城君亦在其中。这场议事持续了一个时辰,待群臣散后, 吕靳悄悄地入了宫。天色已晚, 宫内点亮了数盏油灯, 照的这座本就华丽的殿宇更加富丽堂皇。这郧王宫当年耗费无数人力建造, 大兴土木, 堆砌了无数金银, 郧王想在世间留一个善名, 到头来所有人却都只知道他虚伪。后来柬城君声名鹊起,劝谏君王行仁善之事, 做仁善之君,郧王也确实听劝, 所以这王宫如何,逐渐也就没人在意了。吕靳一路踏月色而来, 周围雕栏玉砌,他只是目不直视的朝着郧王走去。大殿之上方才散了人,如今只有郧王一个人立在其中, 本是无比空旷的场景,却在万盏明灯映照下有了一种繁华之景。郧王他站在高台之上, 眉目之间带着几分笑意:ldquo更深露重, 吕将军怎么来了。rdquo吕靳站在殿内, 十分恭敬的朝郧王见礼:ldquo王陛下,臣此来,是有要事与您商议。rdquoldquo孤王猜, 此事与那位殿下有关罢。rdquo郧王随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袍,他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吕靳, 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威严,ldquo也是,你与她关系非同一般,孤也应该听听你的意见,有何见解,你且说罢。rdquo吕靳道:ldquo您先前一直苦心时机未到,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郧国,王陛下也是时候展开宏图了。rdquo郧王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就这么打量着吕靳,眼前这位将军已经为他效力五年了,郧给了他上将军的地位,权势,但这并不代表他相信吕靳。信任这件事情对于郧王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缥缈,无用。更何况是吕靳这种人。但信任是一回事,吕靳今天来的目的又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情,只是听听也无妨。他并不介意任何人畅所欲言,毕竟如果不顺着他们,谁又会说真话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