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姐姐一同长大,不论我想做什么,都不可能去害姐姐,姐姐又如此看重那姌殿下,我自然也是爱屋及乌的。rdquoldquo你既然如此想家helliphelliprdquo洛禾看了很久,终于开了口,ldquo那便早些回去罢,我先前就说过,你不必跟着我们。rdquo金鹊摇摇头:ldquo我是想家,但我更想与洛姐姐一同回去,洛姐姐不走,我也就不走。rdquo洛禾不由得笑了一声,金鹊如何,她就算不是十分了解,却也懂一些。她站起身走到金鹊身边,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金鹊,洛禾觉得无此讽刺,又无比悲哀。金鹊怎么说也是金盏延的女公子,洛禾认识的那个金鹊,活泼俏皮,与谁都能攀上几分关系,却也是有着自己的骨气在里面的,绝不是如今这个眼前人。金鹊先前说心悦自己,她的这份心悦就是如此的吗,洛禾不敢相信,下跪又算什么呢?求饶?低头?服软?这样的将自己贬入尘埃,如此卑微,此种心悦,就算在一起又能如何呢?但她觉得更加悲哀的是,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如此,那么是不是有一日,她也会变得和金鹊一般没了主意,只为了自己的那几分情爱就变得如此低微可笑。洛禾不敢想象,只是此刻,她对姬姌的情意绝对是排在大义之后的。这九州先得太平,这样她与姬姌在一起,才会安稳。所以她绝对不可能,也不可以只依附与那一点点爱情,或许事到必要之时,她甚至会放弃那种helliphellip爱情罢。洛禾只问她:ldquo你舍得吗?rdquo舍得那个从小生活到大的家,那个对她关爱有加的父亲,还有那帮亲友吗?洛禾舍得,金鹊呢?她舍得吗?金鹊咬着牙道了一句舍得。洛禾却在心底替她回答了一句。你不舍得。你最看重什么,我都知道。所以你的心悦,是不是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留在我身边,你的心悦,只是在为了自己看重的东西铺路罢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金鹊,你是真的想杀了殿下吗?又是想在如何的场景杀了殿下呢?我留你在身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最起码让我看看,你与金盏延到底是要干什么。洛禾就从金鹊身边走过,她慢慢的走出了营帐,抬头望见天上残月,星子闪烁,洛禾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沨都的方向。想必此刻的沨都,定是忙乱不止,多少波诡云谲发生在其中,那些事情,且就让金盏延头疼去罢。也不知道芗王如何了,等他从病榻之上下来看见如今的芗,会不会后悔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不过金盏延大概是不会让让芗王下床了,毕竟这个人为了权利付出了太多,让他放弃,想必比死还要难受。helliphellip夜半静谧,只剩下虫子爬过枝叶的沙沙声。周围有几处亮着火把,大多人进入梦乡。就在这时,不知哪处响起一声高喝,随即一场厮杀就此展开。洛禾反应过来时,姬姌已经冲了出去,洛禾随意披了衣服,就在帐内看着外面情形。此次来的人洛禾再熟悉不过,是在济阳城外杀她们的东胡人。他们果然还没有放弃。东胡人下手凶狠,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去的。洛禾看的惊心,她甚至在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绝不会搅进东胡王室之间的斗争之中。现如今什么好都没有捞到,反而是捞到了一个教训。等外面的事平了之后,洛禾这才带了件衣服出去找姬姌,姬姌正在与吕靳说话,洛禾走过去将衣服披在姬姌身上,就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吕靳见洛禾过来,只是轻飘飘的施舍了洛禾一个目光,便继续与姬姌交谈。ldquo殿下,我们队伍中有人早些年与王室积怨,此次看见殿下,便只想报私仇,如今这些人我已经处理了,殿下且安心。rdquo这倒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几国交战,王室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家仇国恨,几百年积攒下来,有人逐渐淡忘,有人刻骨铭心。这是一笔谁也算不清楚的账,姬姌也为此头疼:ldquo说起来我与他们也并无太大的仇恨,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谁。rdquo吕靳道:ldquo多少年来的仇恨,谁都说不清楚,殿下不必为此伤怀,他们如今联合外敌行刺殿下,便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了。rdquo姬姌只是点了点头,与吕靳再闲聊几句,便带着洛禾回营帐内了。洛禾看着出神的姬姌:ldquo殿下是还在为那些人伤神?rdquo姬姌不置可否:ldquo家仇国恨之下,谁又是真的有错呢?rdquo洛禾道:ldquo虽说如此,却也没有人真的无辜。rdquoldquo殿下睡罢,古往今来这些事情从未停止,冤冤相报罢了。rdquohelliphellip七日后,这行车队终于踏入了江阴地界,城门外,郧王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堆人前来迎接,从这个架势来看,倒是无比看重姬姌。此时距离洛阳城破那日已过去五月之久,姬姌再次见到郧王,两人只是淡淡对望。仿佛再次回到了洛阳城前,那日战火嘶鸣,马蹄践踏,十月飘雪埋葬了多少亡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