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看了几眼,让陈雨婕帮忙把对面的几道没什油水的素菜推过来,然后移到闻祈面前。 他说不用。 邓林卓挠挠头:“我也是怕你错过什么急事,没给你们的关系造成困扰吧?” 这一番话又让邓林卓语塞起来,他只能“嗷嗷嗷”地应了几声。 他迷迷糊糊的,说话也断断续续,说不出个好歹来。 江稚茵不太关注这些,她倾身去问陈雨婕:“成国立?很有名吗?” 说到这里,江稚茵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当年这事被营销号爆料以后,很多网友都玩起了梗,说什么:“爸爸爸爸开门啊,我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天杀的,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的亲生父亲”…… 本来都吃得差不多了,邓林卓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会儿,闻祈搀着他胳膊说该走了的时候,他就晕晕乎乎地说:“诶,对了,我把生日礼物寄到你学校了,怎么你没收,又给我退回了。” “放屁。”邓林卓骂着,“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 “九月八号啊,那时候你不是跟闻祈一起待在海城吗,你没陪他过生?” 邓林卓跌跌撞撞地来拍她的肩膀,批评着:“你看你,不用心嗷,咱们哥儿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你不问他就不提。” 也许闻祈那天本来是打算让她陪着过生日的,只是她不经意间拒绝掉了。 她摇摇头:“我收拾一会儿,你先去吧。” 闻祈趿拉着拖鞋出来的时候,江稚茵正带着手套把盛好的面端上桌。 他低头瞥了一眼:“补偿什么?” 她在心里想,如果有就好了,自己就没那么愧疚。 他拉开凳子坐下,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桌面上,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从浴室走出来的人整个身体都仿佛散发着热气,眼睫也是潮湿的,遮住黑压压的眼底。 闻祈捏着筷子挑开面条,说得分外肯定,就像是知道自己的生日究竟在什么时候。 可闻祈偏偏不,似乎什么都知道,并且非常想忘记。 可她不知道是谁造成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也一直未曾想过去探究。 “他给你打个欠条吧,以后你叫他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在。” 窗户外正对一条宽阔的国道,时而有汽车鸣笛。 江稚茵寻找的动作停滞住,她直起身子,回头对上他沉默的眼睛,仿佛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那分外难捱的十二年时光。 江稚茵觉得现在一定不是自己的大脑在掌控这副躯体,她怎么会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