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晚,没多少吃的了。”她说了句。
“那要不要回去?我让房屋管家重新送餐过来。”
“要。”她伸直手臂,示意面前的人抱她下去。
傅庭肆嘴角的笑意更深,双手掐在她的腰侧带离了软绒地毯,而后小心翼翼地放下,还很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乱掉的头发。
陶青梧系好外衫的纽扣,将喝完的纸杯丢入垃圾桶后又在微信小群里发消息,等着那几个人朝她这边看过来后才摆了摆手跟着傅庭肆离开。
最是惬意的宽敞露台彻底只剩下时暨一个人。
他眨了下狭长的双眸,目光追随着那紧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心里一阵怅惘。
喜欢了陶青梧四年,时暨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征服欲在作祟,得不到才不愿意放弃。
不然他为什么没发现身旁的人衣着单薄,每一次有风袭来都会忍不住哆嗦一下。
又为什么没发现身旁的人从进入餐厅就只拿了杯豆浆在喝,还饥肠辘辘地应付了他那么多的废话。
他的喜欢,只是他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也是心有不甘的一种纠缠。
陶青梧,已经有了更好的人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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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房餐厅,陶青梧散漫地靠坐在圆桌前,看着傅庭肆慢条斯理地将送餐车内精致的吃食一一摆放在她的面前。
她往前倾身,右手执筷夹了个流沙包递到嘴边咬了口,另一手捏着勺子顺时针搅动着东星斑毋米粥,待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后轻抿了口,米香浓郁,鱼肉弹而鲜嫩,甜咸交织在口腔内。
“味道怎么样?不比自助餐厅里的差吧。”傅庭肆落座在她的另一侧,眉尾挑起显出几分得意。
陶青梧心里连连赞同,嘴上却不想轻而易举顺他的意,手上的餐具刚放下就佯装出生气的样子警告道:“明天我还是要去,你不许关我的闹钟。”
傅庭肆捉住她伸出的那只手,心里秉持着都别好过的念头,愤懑着问:“那个追了你好几年的时小公子怎么也在?看你们聊得不错。”
美食在前,陶青梧心情不错,完全不在意旁边的人阴阳怪气,甚至愿意抽出心神来解释,“他应该是陪黎棠来的,碰上后就聊了两句。”
“聊了什么?”
“他替黎棠向我道歉,我没接受。”
傅庭肆没再问了。
在爱丁堡的那段时间,他从秋音桐那里听到了陶青梧在学校的许多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事无巨细通通告诉了他。
四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从中读懂了陶青梧以往在他的面前为何总做出那副低他一等的姿态,是自卑和胆怯在作祟。
受家族的庇护,陶青梧所遭受的那些他无法感同身受,但他清楚明白,心里密密麻麻蔓延过的异样情绪是他止不住的疼惜。
那时他在想,如果陶青梧再一次需要他,他还会不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答案是肯定的。
眼前的人大快朵颐,看着情绪未受多大的影响,他心底发软,伸手将最外边的餐盘又往里挪了些,抬了抬下巴示意陶青梧别忘了荤素搭配。
饱餐一顿后,两个人在门口的小花园里遛弯,没多久就听见秋音桐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从外面回来了。
山庄内绿野植被茂密,即使正值日头最晒的时候也完全不觉得热。
洋房内的私汤虽好,终不如公共汤池的种类多,而且出来玩不就是图一热闹。
在宋方稚的提议下,其他人当下决定回房间收拾衣物和洗漱用品去体验一下。
无奈陶青梧收完东西刚到楼下就觉得小腹轻微坠痛了下,脑中警铃大作,不好的预感席卷了她。
她两级并作一级跑上了楼,再从洗手间出来就耷着眼睫哭丧着一张脸。
秋音桐和宋方稚在楼下等着,而傅庭肆则和段琛在外边的小花园里闲聊。
她有气无力地摊了摊手,“我不能去了,小日子提前了。”
“那你带了没?”秋音桐问了句,见她摇头就拍了拍她的肩回房给她拿。
一般温泉山庄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打电话给前台就会很迅速地送过来,不过秋音桐习惯出行都带着这些,没想到这次还真派上了用场。
宋方稚同样觉得遗憾,挽着她的胳膊宽慰道:“没事,反正庆灵山离京市又不远,下次我们可以再找机会来玩。我看攻略里面说洋房顶楼的影音室特别棒,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上去玩玩。”
不想扫了其他人的兴,陶青梧懒散地躬了下腰,接过秋音桐递来的一小包卫生棉,“记得多拍点照片发群里,你们去了就等于我去了。”
目送着两个人出了门,陶青梧才缓步上了楼,刚进洗手间就听见傅庭肆从外边敲门的声音。
她应了一下,傅庭肆才出声,“有没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没有,就是有一点点肚子痛,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再出来时,傅庭肆依旧半倚在墙边等着,一脸担忧的样子。
她垂眸笑了下,提议:“你陪我去楼上的影音室看电影?”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打电话让管家送过来。”他问。
“都可以。”她回卧室换了套宽松舒适的衣服,拉着傅庭肆急匆匆去了影音室。
攻略不假,影音室体验感极佳。
在昏暗的环境内,陶青梧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不远处的幕布上还在不断滚动着电影画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