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站在风里,秋日的光清冷明亮,郝嘉和陈牧太久没见过面了,一时竟然追溯不起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郝嘉说:“好久不见。” 余梦柔急火火的说:“我得赶紧接孩子去了,你们聊会儿。 剩下郝嘉和陈牧,风越来越大,突然间呼啸起来。 “炖菜和狂风最配。”郝嘉笑了。 “太麻烦了。”郝嘉推脱。 路过菜市场,又是做饭的助力。 “那去买点菜吧。”郝嘉已经朝菜市场方向走着。 郝嘉下意识的躲到陈牧身后,悄声的说:“挡住我。” 郝嘉蹦出两个字:“后妈。” 透过外套,郝嘉瞥见那个富态身形逐渐走远,她长舒一口气起身。 “高考之后,那就不是我的家了。 外面的狂风吹散天空阴霾,风灌进菜市场,眼看着,一场大雨即将倾注下来。 阑风长雨的午后,十六岁的郝嘉提着暖壶从宿舍一路小跑到教室,避开站在教室门口查岗的班主任,踩着上课铃声坐在座位上。 班主任不倡导通信往来,认为不利于学习,似乎带着一种故意的“羞辱”,有收到来信的同学走上讲台亲自去领,但同学们并不认为以此为耻,常有来信,约等于被人惦念的魅力,青春期的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郝嘉。”班主任眼皮不抬,嘴角蠕动出郝嘉的名字。 发完信,班主任沉着一张红脸走了。 郝嘉打开信封,一张信纸,信纸上画着一株向日葵,一行小字上写着:“像我对的思念,日益茁壮。”郝嘉照着信纸上的字,抄写了一遍:“像我对你的思念,日益茁壮。”她小心翼翼的贴上邮票,准备寄回去。 十六年后的买菜回来的路上,狂风大作,郝嘉回想起高中时候的往事。 两人在狂风中艰难的走回家,路程不远,只是风大。 这栋楼郝嘉并不陌生,当年家属院拆迁之后,郝嘉家和陈牧家各奔西东,陈牧家就搬到这里,也算当时特别好的小区,二十多年过去,新居变成旧楼。 半晌,门外有人进来,打乱了他们此刻的沉静。 郝嘉跟着陈牧爬楼,问:“你自己住在这儿?” 郝嘉笑答:“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和叔叔阿姨同住。” 门开了,陈牧招呼郝嘉:“你随便坐,我去做饭。” 虽是老房,但南北通透的房屋格局就算在暴风骤雨之下都透着明亮氛围,房间干净,看上去是男人独居的氛围。 郝嘉走到厨房,问:“我帮你吧。” 肥肉下锅练出晶晶亮的猪油,挑出油渣,葱姜蒜爆香,下五花肉翻炒,汇入大白菜,粉条,盖上锅盖焖煮,一顿操作,陈牧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