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门虽然关的很严实, 并且容祈在进去时,程厘还清楚到他反锁的声音。 清晰而微妙。 其实容祈房间很简单, 对面是一排巨大的深色玻璃柜, 里面放着摆件以及书籍,远远看着,好像还有一些奖杯。 他平时穿的衣服, 就摆在里面, 一览无遗。 跟她那个温馨又甜美的卧室, 走的完全是两种风格。 不过看完房间之后,她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粉色被子搭在这张整体灰色的大床上, 有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她伸手摸了下被子, 光滑, 冰凉。 伴随着从玻璃衣柜另一端, 传来的咔嗒一声轻响。 容祈穿着一身深灰色丝质睡衣,睡衣上身的纽扣,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扣的整整齐齐,不留一丝缝隙。 “你还没睡?”看见程厘还靠着床头坐着,容祈露出明显惊讶的表情。 容祈轻笑了声:“所以在等我?” “稍等一下,”容祈用毛巾擦着头髮,原本就乌黑的短发,此时因为全部浸湿,显得又黑又亮。 “大晚上,很吵,”容祈低声说道。 另外一个,就是她。 “你房间吹风机在哪儿?”程厘不由分说道:“你本来就喝酒了,头髮再不吹干,这么睡的话,很容易偏头疼。” 但是她掀开被子,站起来时,被子裹住了脚。 眼看着程厘要从床上直接摔下来,容祈衝了过来,伸手将她直接抱住。程厘趴在他怀里,那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有些后怕的紧紧抓住他的睡衣。 “没事吧?”容祈开口,声音里带着微微低哑。 因为她是站在床上摔下来的,所以此时她双脚还站在床面上,身体是趴在容祈怀里,她一动,容祈就发现,她的胸口反而压得更紧。 从他的视线里,正好能看见敞开领口里白皙纤细的锁骨,还有锁骨绵延往下的起伏,雪白如山峰般,带着漂亮的弧线,微微隆起。 与其同时,他单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用力。 待他将她的脚,放在地上的拖鞋上,这才松开。 被自己蠢的。 居然还能从床上摔下来。 容祈在身后好心提醒:“小心地滑。” 他微提声音:“在洗手台下面,左边那个抽屉。” 等她拎着吹风机回来,就直接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在了床头。 容祈刚在床边坐下,头顶就传来一阵温热的风。 很快,他就感觉发顶有一隻手,在轻轻抚着他的短发,手指从发丝间穿过,偶尔擦过头皮,竟能激起他身体微颤的反应。 “没有。” 没一会儿,程厘的手指干脆按压着他的头皮,微带着点力道,竟有些意外的舒服,她低声问:“你现在头还疼吗?” 程厘有些奇怪:“我之前看你还好好的,怎么刚才吐的那么厉害。” 程厘哦了下,有些担忧说:“可是我听说,喝酒不上脸的人,反而对肝脏不好。” “我下次,尽量少喝酒。” 程厘摸了摸他蓬松的短发,嗯了下:“嗯,喝酒没什么,但是喝酒多了伤身。希望我们以后尽量喝愉快的酒,少喝伤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