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董翳率侍郎……”
“侍郎苏角率侍郎四人、卫兵二百人、壮丁五百往侯坊乡东小里!”
“裁赤布为将旗大小,磨墨!”
逐一分配任务过后,嬴成蟜提起毛笔,亲自在二十面赤红色的将旗上逐一写下两个字——
长安!
吹干墨迹之后,嬴成蟜将一面面旗帜双手交给二十名为首的侍郎,肃声道:“诸位皆未承王令,不能举旗以召唤黔首。”
“今本将赐此旗与诸位。”
“以赤色唤灾民之目,以长安定灾民之心!”
“望诸君,旗开得胜!”
双手捧着嬴成蟜亲自赐予的旗帜,苏角、汪博等所有侍郎心中都热血激荡,振奋大喝:“必不负主帅所托!”
无须嬴成蟜吩咐,一名名侍郎便各自拉上人手,背上铁锸、粮食和火把,寻一根较直的树干高高举起将旗,向着嬴成蟜指定的方向跑步前进。
突然变成光杆司令的蒙毅有些手足无措:“长安君,我等乃是承大王之令来保护长安君的!”
“长安君将所有侍郎尽数派出,下官如何对大王交代啊!”
嬴成蟜反问道:“有本君坐镇,谁敢动乱?”
蒙毅无言以对!
嬴成蟜再问:“若是连本君率千名家兵都挡不住的叛乱,蒙郎中将以为能率那两千卫兵挡住?”
蒙毅面红耳赤!
嬴成蟜声音变得温和了些许:“大兄令蒙中郎将前来,本就是因大兄知本君现下缺乏贤才,而诸位皆乃贤才也!”
“现下郑县外灾民的安置一片混乱,蒙中郎将家学渊博,定知安营扎寨之法。”
“本君拜请蒙中郎将调派黔首寻找布匹,而后依行军扎营之策重新安营扎寨,安置所有灾民。”
“蒙中郎将,可否助本君一臂之力?”
蒙毅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轰然拱手:“唯!”
嬴成蟜笑而颔首,而后看向庄仇等人沉声开口:“军医科丙等以上者,出列!”
庄仇等大半弟子当即上前一步。
嬴成蟜手指庄仇等人道:“这些是军医科丙等以上的军校二期生。”
“劳烦蒙郎中将于灾民营帐边侧搭建军医营帐,将伤患依照伤情轻重陆续运往军医营帐,由本君的弟子们进行医治。”
“余者,乃是军医科丙等以下的军校二期生,虽然军医之术仍不过关,却皆是贤才,皆可臂助蒙郎中将管理灾民,蒙郎中将可放心任用。”
军医科不是记入毕业考评的科目,而是如选修课一般的存在。
毕竟,大秦军校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培养一群中高层官吏,而不是为了培养一群战地军医。
这也直接导致大秦军校生的战地急救手艺远远比不上军法吏们。
但现在着实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蒙毅赶忙面向所有军校二期生齐齐拱手:“有劳诸位!”
将一应事务分配得当,嬴成蟜举起了一柄铁锸,正声大喝:“亲兵听令!”
“举锸!”
“随本君救人!”
呼喝间,嬴成蟜一如既往的当先迈步,向着郑县方向发足狂奔。
九百五十名家兵毫不犹豫的拿起铁锸,追随在嬴成蟜身后跑向那断壁残垣。
而那杆给所有灾民带来希望和安心的将旗,也在灾民们的注视下紧紧跟在嬴成蟜身后,一同前进!
正在西门外指挥救援的巢夫循声回首,便失声惊呼:“主帅!”
“此地危险,主帅实不能践此险地啊!”
嬴成蟜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巢夫,沉声大喝:“既是本君的兵,便当知本君从不会让将士们独自面对危险。”
“人命关天,耽搁不得,莫要再劝。”
“救人!”
说话间,嬴成蟜已经越过巢夫。
见不远处几名壮丁正在艰难的扛起一根木梁,嬴成蟜将铁锸交给卦夫,也站在了壮丁们身边,爆喝一声:“起!!!”
看着双臂肌肉贲张,硬生生扛起木梁的嬴成蟜,巢夫声音黏连的颤声高呼:“父老们!”
“主帅非郑县之民,却为我郑县父老甘冒奇险,亲身救援。”
“我等,可落于主帅之后乎?”
“救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