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穿了新衣服回去,男主不用着急给他做新衣了。 崔时信看他高兴了,方才还白得了帮水鹊宽衣解带的机会,自己也美滋滋的。 腊月末,家家户户打尘埃,要将房舍中的尘埃污垢都清理干净了才好迎接新的一年。 马蹄声阵阵,朱漆双辕马车停在青河村村口。 马车上有人伸出手来,抓住他白狐裘皮斗篷的后沿。 “真不留崔府过年?” 崔时信能和父母一起过年,男主可只有一个人。 所以哪怕系统提醒他扣了十个点的人设分,他还是从靡衣玉食的崔府回来了。 担心他再次让冷风吹了受凉,这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了。 头上还要再戴个小兜帽。 他往齐家走,因为穿得太厚实,所以只能小步子小步子地迈。 他要把冬青、柏枝插在屋檐上,有民间取“节节高”的意头在。 水鹊和归巢的燕子似的,直冲冲的,埋进他怀中。 好几天没见,他抱一抱齐朝槿,声音有种腻乎乎的感觉。 “有多想?”水鹊松开他,扬起唇角,“我想你想得饭也吃不下了,有我想你这么想吗?” 齐朝槿缓声道:“嗯,很想,很想。” 水鹊当然不知道这人拿他的衣衫做什么了,但是对男主的回答相当满意。 检查过剧情进度没什么问题,他还试图拯救一下自己扣了的十点人设分。 眼睛亮亮的,好像展示自己勋章一般,神气扬扬,“是崔三送我的新衣裳,听说漳绒可贵了。” 故作一副给泼天富贵迷了眼的模样。 他怕极了。 水鹊捞回了一点人设分,便不再说话了。 主屋的门贴了门神,但是两侧和顶上没有贴上春联。 他给许多人写了桃符,只自己家还没有写。 浣衣归来,路过的时候,刘大娘子稀罕道:“唉哟,齐二郎,你家的春联这么吉利啊。” 钱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横批,人间富贵。 水鹊不大好意思地小声道:“这是我写的……” 刘大娘子忍俊不禁,“好,那先祝齐二考好功名,发大财喽。” 齐朝槿担心他靠着睡,睡偏了,烧到火炉,只好抱他到床上去睡。 水鹊醒来,枕边放了一盘橘子荔枝,洗漱后,齐朝槿剥了果皮让他吃,认真地说这是吉利的。 他嘟嘟囔囔,虽然刚刷了牙,但还是把水果吃了。 正月十五还背他登城楼。 齐朝槿低声道:“走城楼去百病。新年定然不会再生病了。” …… 水鹊隔三差五地就要给魏琰回信,这人好像马递信不要钱似的,一个月四五六封信地写来,驿卒送信的频次多到闭着眼睛也能骑马到青河村齐家了。 尤其是撞上聂修远每隔一月余也会送来的信时,更是晕头转向。 好在没写什么奇怪的话。 除了书信抬头的名讳,其实内容几乎是复制黏贴的。 水鹊在给聂修远回信的时候心虚地写,交情一般。 生怕让聂修远猜中了他要跟着魏琰没名没分地上京。 因着八月有秋闱,苏吴府是省府,江州的学子参加秋闱的,全要到苏吴府去的。 百姓们夹道相送。 他转道去了长州县。 八月齐朝槿要到苏吴府去考试,坐牛车需得一日的车程。 他同齐朝槿说,坐牛车太累,不要陪他去苏吴府了。吃饭,回来我会给钱。若是想到县里吃,就从坛子里拿钱。晚上睡觉要关好院门。” 这个时节总是多雨,齐朝槿前头刚往苏吴府去,水鹊穿了避雨衫,带上笠帽,悄悄地上门找魏琰。 守门的小厮进内院去报,魏琰一出来,就见着了青绿避雨衫湿漉漉的水鹊。 魏琰是天大的冤枉,他急急地上来解释:“我怎么会变心呢?我、我都和你牵过手了,除了你,没人会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