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危险,我们以后少和一舟哥玩!” “不过确实……没见过能长这样的。” “他是不是喷香水了?好香啊……” “喂喂!你们还没付钱呢,就喝上了?!还有,男子汉家家的,少说别人的闲话!” 关一舟付了钱,脸色沉了一些。 他想起每两周上一次的信息课,到学校的机房,打开反应和老爷爷一样慢的电脑。 恶心。 好恶心。 拉开门帘出去时,随手就将可乐瓶子丢到门口的超市垃圾桶里。 午休结束准备回学校的时候。 关一舟皱着眉。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这个时间太阳开始毒起来了。 关一舟没见过哪个男生女生皮肤有这么白,睫毛这么长。 同伴们疑惑他怎么不继续走了,顺着视线看也找到了关一舟视野的焦点。 “也没多远吧。” 年轻人火气重,加上千烟岛不太避讳死亡,时时将死去的元洲一口一个哥的还挂在嘴边。 “一舟哥……?一舟哥!你干嘛去?” 他为了应付学校上课巡查,带的校服外套,里头只穿一件背心,方便放学后去海边给家里的渔船卸货。 手臂肌腱一绷,轻轻松松将地上的红色塑料袋提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他原以为会抓到粗糙的衣袖布料,没想到掌心里完全是肌肉的触感。 从手腕骨节大小判断,是男生。 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他和碰到脏东西似的,甩开水鹊的手。 好心没好报。 水鹊将信将疑,慢声细语地问:“你知道元洲……元屿家在哪?” 水鹊撑着手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屁股上的灰。 怎么看着干瘦,风吹就倒,屁股拍起来还挺有肉的。 他火气直接喷上脑袋,脸色都红起来。 关一舟更是怒气填胸,快要给自己的烂好心给气笑了。 “你走啊?不走在这干嘛呢?”关一舟冷笑,“准备在这里扎根发芽了?” 和一朵小蘑菇似的。 关一舟觉得自己真是晒晕了,他闲得慌吗?在这里臆想一个小男生变成一朵蘑菇。 是元洲哥的那个……未婚夫。 关一舟出神。 “我不认识路,你要带着我走,不然我会走丢的。”水鹊不满地补充,哼哼的,“你脾气别那么火那么急……要有耐心一点,我教你怎么带视障人士走路。” “你以后遇到盲人,要先礼貌地和他说你好,要打招呼。” “不要上来直接拿别人东西,会误会的。”他抿抿唇,细声细气地抱怨,“我就是被你吓到了……” 关一舟下意识想道歉,但还是止住了,只回应:“……哦。” “快问我。”他用手指头戳了戳关一舟的手臂,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别紧张,放松点。” 水鹊高兴地上下点头,眉眼弯弯,“嗯!需要的。请你帮我提东西,送我回元屿家。” 怎么就做个好事,事儿这么多? “然后我就挽住你的手臂,你要走在我前半个身位,带着我走。”他看不见,一双眼仿佛还是会说话一样,俏生生的,顾盼生辉,“好了,我们回家吧。” 关一舟被挽住的手臂那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我们回家? 哦,元洲哥死了,所以这人还是别人的遗孀。 走得快还不行,这么娇气,元洲哥怎么忍的? 他的脑子好像木木的,不太能转得动了。 身上也香香的。 关一舟冷不丁地问:“你用的什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