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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阿尼(1 / 1)

床边的闹钟闪烁着三点十四分… 对抗痛苦,需要集中力,需要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 开始出现剧烈头痛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刚开始发作的时候,是种叫人恐惧的剧烈冲击。左半边脑袋里面有一个黑暗混沌,拉扯t内的血ye,然後把脑壳里的豆腐旋转搅动。那种痛楚是莫名其妙却又极具暴力x的,没有特别的理由,不像大多类型的疼痛是为了给人身t状况的警示。 当阿尼终於了解这疼痛的纯粹x,是在他看了西医,做了各种检验,照了各种仪器;也看了中医,甚至在脑袋脸上都扎满了针,也乖乖地把那些又黑又苦的中药灌下肚。 疼痛的纯粹x,原来可以与身t的状况无关,就单纯仅是为了给予疼痛罢了。 疼痛散去时的迅速,让阿尼觉得过去半小时经历的痛苦简直像骗人的一样。然後阿尼会陷入熟睡,第二天jg神饱满地醒来。 这剧烈的头痛,像是脑袋里面有一颗有生命的冰球,像一颗黑se心脏不断爆发出尖锐的冰刺,腥黑se的冰柱随着血ye的流动不断收缩,疯狂sao动像是脑袋里面有怪物在暴动。 阿尼来到这个城市快半年了,熟悉的程度彷佛在这边已经居住了好几年。 烘培屋的阿姨喜欢斯文有礼貌的小男生,所以要装年轻一点。 卖炒米粉的刺青阿伯,曾经是兄弟,跟他阿莎力一点,偶尔落下几句脏话… 阿尼曾经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虚假,好像随时都要讨人喜欢,活像个二十四个小时的酒家nv。但是当阿尼试图想做「真正的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不是因为做错了什麽,而是因为不知道该怎麽做错什麽。 人不会因为没有自我而不快乐;相反地,没有自我的人反而特别容易知足,或许是因为没有什麽真正需要保护的东西。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自然也不需要去守护, 反正什麽都没有不是吗? 人类在愚弄自己上,高明的程度远b被他人愚弄还来的顺手。 这是个下着阵阵雷雨的周末,阿尼待在他的小套房,原本想着要去哪走走。 可是这场雷雨静悄悄地打乱了阿尼原本的计画,虽然他其实也不在意。一个人久了,慢慢会不在乎所谓计画行程这件事。因为没有需要配合的人,也没有非要做不可的事。 不讨厌下雨,事实上下雨天是阿尼最喜欢的天气。 然後自己回答着… 习惯独处的人总是会自言自语,或许没像自闭儿般那麽明显,但总是在脑袋里面跟自己自问自答。 如果没有人跟自己说话,那就自己对自己说话;如果没人陪自己游戏,那就自己跟自己玩各种愚蠢的游戏。不这样做,那就真的会被世界抛弃了。 「你说的你是你吧?」 「走吧。」 阿尼穿好衣服,穿鞋的时候脑袋一句话响起, 今天想淋雨。阿尼一边轻声说出口,一边把帽t的布帽往上翻。 闹钟上的时间在阿尼没发现的状态下,闪耀着刺眼的三点十四分… 尼亚来到这片莫名的地方已经许久了,脑袋里的记忆,不知怎地变得模糊。对於身在一片雪地中,虽然逻辑上完全无法解释,但是却打从心底觉得一切合情合理。 「淡淡的微甜,隐隐约约带点柠檬味,好像便利商店有卖的维他命c水之类的味道…」 身在雪地里丝毫不觉得寒冷。 不需要任何的方向,只要往前走,就会自然到达自己应该要去的地方。三步,心中数三… 这片空间里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这是尼亚试了无数次发现的结论。 尼亚走着、走着、走着,一般来说,人在单纯走路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地想东想西。尼亚很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能在走路的过程中,大多时间保持脑袋一片空白。 不是保持脑袋一片空白,而是脑子里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有亲人,但亲人的脸已经变得模糊,仅能隐隐约约记得他们的岁数。 自己,似乎曾经有过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却连是什麽都想不起来… 尼亚相信,一个人之所以存在,是源自於这些生活琐碎的小记忆。 失去了那些记忆,就如同失去那些过去,人生的拼图,就会被y生生地挖掉一块。 没有回忆,就没有ai… 尼亚突然觉得好累,累到站不住轰然倒在雪地上。 心的疲倦,b什麽都可怕。 就算仅仅是在地狱深渊里仰望光明,只要仍看的见光,就有度过闇夜的勇气。 意识逐渐丧失之际,尼亚空白一片的脑海里,突然隐约闪过一抹红,那是瞬间划过的淡淡粉红玫瑰影子。尼亚猛然坐起身,抖落的雪尘像尘暴般散开,随即跳舞般绕着尼亚旋转。 尼亚如此对自己说道,像立下誓言般,一遍遍缓慢却沉稳地说着。 彷佛受到什麽召唤般,尼亚站起身,脚步坚定地往那道墙走去。 是否所有事物只要放得够低,就不再真实了呢?阿尼胡思乱想着。 原本每走一步都像要在热浪中往前推开前进,渐渐可以自在的行动。阿尼抬头往天上看,直挺挺地站着往天上看了三分十四秒,经过的路人有两个不自觉地跟着抬头,阿尼偷偷笑了出来。 千分之一跟千分之百万,哪个大呢? 这问题其实无关数学,而是关於人x。 人,就是这种容易被愚弄的生物。 「我把千分之一变成六分之一了…」 在马路前等着红绿灯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七、八岁小nv孩,轻轻地拉了阿尼的t-shirt下摆。 「台北有这家医院吗?」阿尼心中如此想着,从嘴里说出来的却是: 「怎麽回事?怎麽…?」阿尼感觉炎热的夏日突然降了几度。 阿尼顺从地让小nv孩继续牵着自己的手,两个人沉默地一步一步往这理论上不存在的病院走去。两人的背影看起来,虽然像兄妹,却莫名给人一种已经经历半个世纪以上的老夫老妻感觉。 我也必须去吗? 小nv孩带着笑意回答,眼神一点都不像个六岁的孩子,反而有一种蕴含无限沧桑的豁达。 是你叫我来的啊,你呼喊的好大声呢。好像世界末日前的最後嘶吼一样,好大声好大声地呼唤我呢。 阿尼沉默不语,静静地继续往前走。 那是si亡的气息。 婴儿在母t中的安全感,是否只要离开那空间就不再有机会感受到了呢? 空气中隐约带着一丝丝血腥味。 呵,终於到啦~现在只剩下一件事罗~ 扭断我的脖子吧,这是最後的程序罗~没有钥匙你进不去的。;更糟的是,阿尼心中竟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阿尼在扭断nv孩脖子前一秒问道。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不是吗? 阿尼面无表情地往病院走去,病院门口有一块光滑的面板,阿尼把刚扭断小nv孩的双手放在面板上。一段段乱码在面板上闪现跳动後,病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阿尼走进病院,彷佛回家似地… 「怎麽会有这种奇怪的围墙呢?」尼亚不觉如此想着。 这道墙,与其说是要防御外敌,不如说是设计来承受冲击的。如此沉稳地深深在大地扎根,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上古巨岩感,笨重却带着古朴的睿智。 尼亚试图想起自己的身t里究竟与「314」有什麽关联,但空白一片的脑袋,连半点提醒都没有。 门与其说是”门”,更像是低矮的隧道。刚刚好的高度,让尼亚可以轻松地通过。 尼亚伸手触碰紧包覆着自己的墙壁,又sh又滑还带着人t特有的温暖。 围墙内的空间,完全不如想像中宽广。在雪地时远远观望这道墙,会让人有种厚重雄伟的感觉,然而实际上里面的空间窄小得诡异。最诡异的地方是空气的浓稠度;在围墙内,空气浓稠的程度简直就像yet。被周遭空气紧紧包覆的时候,尼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口井,井…那口 井,下去 去找314, 快跑314314314!」 尼亚痛苦地抱着头软到在地上,脑袋感觉像要爆开来似地。 破裂成碎片的记忆完全无法拼凑,虽然感觉脑细胞已经全力运转去解读这些讯息,但记忆的碎片剧烈碰撞扭曲着,在脑袋里面肆nve。 有只手,轻柔地放在因为疼痛而跪坐在地上的尼亚头上,轻轻地拍着。 不知过了多久,尼亚抬头望向手的主人,是一位矮小的老太婆。尼亚试图更仔细看清老太婆的长相,明明是如此的接近却越看越模糊,尼亚相信只要他一闭上眼,将完全无法回想老太婆长什麽样子。 老太婆给尼亚的感觉,竟是一种霸道的美丽。与年龄无关、与外表无关、与x别无关,就仅是纯粹的生命之美丽。 老太婆挤出一个微笑,脸上的皱纹陷得更深了,老太婆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 尼亚沉默了一会,脑里的记忆碎片像被磁铁x1引般缓缓聚集拚凑着,尼亚很意外地发现他竟然知道问题的答案, 杀掉阿尼,我会在这里,要为了要杀掉阿尼… 心中明明清楚得很,总有一天会走到终点,但却输给了孤寂。 明明是yanyan高照的夏季,在这家病院里,却好像没有季节般,y暗的hse灯泡,简直就像坟场里的鬼火一般晃动着。 诡异的是,心中平静无波的情绪似乎有了些许波动。那不是恐惧,那根本不是恐惧… 昏暗的病院,不知怎地引发出阿尼心中最黑暗的一面。毫无道理的负面情绪像cha0汐般一b0b0涌上来。 全身的细胞都在恨… 其实他只是想找到随便某个具有生命的东西来破坏。 阿尼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情绪,从小阿尼不论碰到什麽,总是压抑着。就算碰到什麽不合理的事情,再怎样愤怒委屈,心中那gu怒气要爆发前总是无声无息地烟消云散。 系统化的缺陷… 伪装到高明到当事人都不自觉的地步的时候,什麽又才是真实的呢?到了没有尽头的地步…阿尼如此想着。 每个人都想守护什麽,保有什麽。阿尼没有… 阿尼不知道的是,每当心中的怒气无端消散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的消散。 在皮肤底下的每一寸细胞,在阿尼长期灌溉下,漆黑到如黑曜石结晶般晶莹剔透。 身t每个细胞,像被从长期的暴政下解放似地欢呼。 阿尼跪倒在地上,猛力地捶着冰冷的地面,感受着自己放弃许久的愤怒。 在阿尼的心要被漆黑满满填充的前一瞬间,仅仅一颗沙粒大小的心的某部分,坚决地拒绝漆黑的入侵。 那世界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看得见奇怪的厚矮围墙所包围的一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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