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要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在川菜馆有所保留的双方,终于在吃了一顿海鲜火锅后完美地袒露了心迹,达成了闭环。 目光率先放肆,是前所未有的,令人招架不住的直白赤裸。 如果他选择继续正大光明地和自己在一起,何必说这么多屁话?先前在川菜馆,头头是道,一副装模作样的坦荡,今天在火锅店,看似温柔的怀念体贴,到最后这王言洲还是不负洛小甲所想,亦不负不久之前自己所料,确实起了那最令人唾弃的想法。 对方似乎察觉不到韩宁的鄙夷,只是一味地紧盯着她的唇。 吻过去的念头急促地逼迫着他,而小王总却缓慢地体会着这份名叫渴望的罕见情绪。 然而不耐的挣扎远比久违的满足先来,韩宁企图从他掌心逃离的动作,唤醒了王言洲。 他抬起正束缚着韩宁的那只手,五指贴合着她的内腕肌肤一路上移,摩挲的力道之大,足够留下疼痛却暧昧的红痕。待到了掌心处,王言洲无法上前了,在对方蕴着怒气的目光里,他触及到了韩宁的拳头。 他微微一笑。 但此时,似乎也无法撼动她眼中那份顽固的抵抗。 以后?站得住脚的客户? “番茄客是你搞得鬼?”她不可置信地喃喃。 “是我,我本来还想亲自告诉你的,没成想你已经得到消息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开个冷冰冰的恶劣玩笑,“怎么,他们是不是早就不想和陈式开继续合作了,所以刚挂了戏胜的电话,下一秒就通知你们出局了?” “或许一个番茄客还不够戏胜盈利……”他又罗列了几个品牌的名字,还意有所指地都是韩宁的客户,看着她愈发按捺不住的眼神,王言洲竟然愉悦的笑了。 他可不是光想不做的人,那么第一步就是试探。 他百忙之中还注意陈式开那边的情况,趁韩宁专心忙活的时候,让戏胜的杨郁金联络了番茄客的老板,他自己承担了让利的部分,要求戏胜给了番茄客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他的三言两语可以阻断韩宁足下的路,也能将机会推到她面前给她大展拳脚的空间。 信奉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的韩宁不买账,“小王总,你是在用我的工作来威胁我吗?” 王言洲已然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像是想到什么,他一顿,嘴角弧度拉大,笑容是竟然有几分诡艳,“对了,下周就是中秋了,这次给伯父伯母寄的东西好像提前到了。” 当初和王言洲在一起时,她没跟父母说,王言洲自然不反对她选择隐瞒,于是所有礼品的署名都是韩宁。 他好像什么也没说,但刚有反噬到自己身上的案例证明王言洲能干涉的事情太多了。 她仓惶的情绪还是漏了出来,王言洲望着她,想到幼年时期,偶然飞进家里的那只麻雀,比起长辈豢养的蓝顶小鹦鹉,这只麻雀灰扑扑的,长得乱七八糟。他头一次见到气性那么大的小东西,不禁逗,一逗就踩着小黄脚蹦跶,蓬着翅膀横冲直撞,大有不撞坏墙面誓不罢休之势。 韩宁的脾气也说不上特别好,但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倒是从来没有吵过架,她在他的面前,至少顺从柔和。现在,王言洲只有一句平淡的陈述,就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他想,韩宁应该会生气的,至少是会无可奈何的,她会不会揪着自己的衣领,痛骂自己厚颜无耻,王言洲不介意让她这次把脾气发个遍。 “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和自己相比,王言洲从来不会是个把话说得特别明白的人。 轻柔的吻不容置喙地贴过来,王 这居然是亲吻。 那年大二的圣诞夜,后来持续的五年,点点记忆如碎片般闪烁在眼前,韩宁颓然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