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原本已经开始躁动的空气为之一滞，众人识趣停下话头，小蝴蝶妖挥了挥手，粘在芙瑞塔牢门上的血迹悄然消失，她也随即步履轻快地走回了值班室。 局长室内。 眼见着牛怜消失在画面中，那平时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的局长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几声沉闷的敲门声叩醒她的心神。 金斯稳了稳坐姿，点头应道。 本来有千头万绪的话想要立刻发难质问，但看到血液顺着那双熟悉的手的轮廓大滴的砸到地板上，金斯还是急急地按动电话唤来了医疗部门，又忙忙站起身走到现在额发散了满额头的西装女性身边。 “嘶！”被触碰到伤口的牛怜轻轻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声音，无论是征战沙场还是聚众械斗，牛怜经历过的皮肉伤可谓无数，但像这样密密麻麻又带满灼烧感的炙骨之痛，还是头一回。 “嗯。灵感来源于刑事部门的某位海洋类妖兽，曾在幼时跃出海面时被雷击中，获得不受控制的后天异能，一旦受伤，没有她的血清製成的抗体，会将受伤体从伤处一路击碎到心口，折磨至极。” “……伊伊的事，原是我对不住你。”看着正在徒劳地试图给自己止血的金斯，牛怜忍不住率先开口。 “快进来。” 看着一针针极细的针头戳进牛怜的手臂，知道这血清灼烧如火一般触感的金斯忍不住扭过头去，好给牛怜一些余地表露痛苦之色而不至于难堪。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隻留下满屋血腥味，和虽彼此合力奋斗直至身居高位，却早已离心离意的二人。 “是我忙着工作忽略了伊伊，是我在她失去音讯几天内，因为有工作在身没有费心费力去查，是我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你只是太信任我了。” “而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来自拘留区的来电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二人相隔数年难得的坦诚相见。 金斯按下接听键，抬头深深看了仍旧捂着右手掌的牛怜一眼。 “好的局长。”简单明快的回答从听筒里传来，仿佛生怕多耽搁一秒就需要自己承担多一分责任。 牛怜点点头：“贵局藏龙卧虎，芙瑞塔贸然在这想要行刺局长，太天真。” 牛怜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似乎想要将金斯面容上每一寸细微的皱纹、每一处细小的时光痕迹，都深深刻在眼底：“关心太多也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发觉金斯的目光也转到自己身上，两两相望良久，牛怜先转过了头去，似是不忍再看。 “至于芙瑞塔的事，你自己心中有数。” 她的白西装上扎眼的血迹刺痛着金斯的目光，那曾经和自己日夜不离的身影，如今看起来那么陌生疏离，望着对方走向门口的身影，她张了张口，最终什么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