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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更加隐蔽的藏身处,暗影抹把脸,再甩甩斗笠上的雨水,足下轻点,如鬼似魅,很快消失在铅黑色的滂沱雨幕中。 于霁尘拆着密信看,道:“给霍偃说一声,让她帮忙拖拖那两家行路的时间。” 于霁尘手里动作稍顿,想了下,沉吟道:“半个月。” “堤坝上准备的如何了?”看完密信,于霁尘手里掐着那张绢条,问。 有些下不去手。 毕税并不会违背上令,但忍不住,因为是个人她都会忍不住,暗觑着于霁尘脸色道:“我想不通,这些年在幽北和萧贼厮杀,命都可以不要,为的不就是百姓能安稳度日?怎么来了南边,我们反而要把自己的百姓,当成猪狗肆意处置?” 那天水图南也是这样劝说的,可开弓哪有回头箭,这烂糟的世道里,谁的命值钱呢,不是战城南死北郭,就是微如蚍蜉蝼蚁,易生易死地带着憎恨不甘与满身戾气,在轮回的泥淖里反覆挣扎。 “去做事吧。”于霁尘不敢再看毕税,只因那目光会让她反覆想起水图南。 毕税沉默须臾,领下命令转身要去办事,快走到敞开的屋门口时,一名暗影从大雨中衝进来。 毕税抹把溅到脸上的水渍,视线好奇地追过来,只见暗影顾不得许多,带着满身雨水直衝到书桌前,惊慌失措:“消息来报,水老板被困在黄山县了!” 暴雨连五日,夜决黄山堤。 黄山是个县,地势北高南低,相对平坦,江支穿域而过,引有西北方黄山堤为阀,水利便捷,是故拥有江州最多的农耕田。 大邑来命令,暴雨接连落五天时,夜决黄山堤。 一旦黄山堤毁,大水漫灌,淹的就不是县,而是江州的安稳了。 两方人马保的不是生民和耕地,而是保的各自身家性命。 天彻底黑了,雨脚粗密砸落,整个江宁笼罩在暴雨肆虐的恐惧中,沉重的雨阵被几匹快马尖锐地撕破。 “何人夜闯城门?!”城门早已换成代总督史泰第的卫府兵,精兵信卒横枪合拒马,拦住衝破雨幕飞奔而来的人。 且见对方七八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在银光枪头前及时勒马,城门下火把彤彤,隐约照出几人蓑衣斗笠下统一的黑色公服。 为首的是个女青年,在瓢泼大雨中打马前出,马脸几乎怼上卫兵队长脸。 卫兵队长双手接住了抛来的腰牌,就光细看,真是飞翎卫,还是个百户!怪不得如此嚣张! 卫兵队长飞快把高头马上的几人扫过,大雨打得他睁不开眼,抹把脸赔笑,嘴里话却硬:“卫府奉代总督之命严守各门,防止有人趁大雨作乱,特殊时期,我们需得逐个检查,有冒犯之处,我们兵总回头亲自登门赔罪,还请几位将官取腰牌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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