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利落地比出三根手指,俄而,又在水图南幽幽目光注视下,犹豫地变成四根,而水图南还在看着她。 这出戏,是她两个陪水德音演的,回来江宁前,她们猜到水德音会做点什么,回来后,水德音果然每一步都走得不出所料,但于霁尘……好像对水图南的临时变卦,有很大的包容性。 她道:“你让我将计就计的,所以这顿打不能白挨,你要投援三个那就投三个,但要再加个条件,以前被他拿走的那一成话事权,划到我嫁妆里算做添箱,他得名,我得利,皆大欢喜。” 于粱留给水图南的话事权,原本是三成半,被水德音夺走一成,至今未还。 “他看起来打的是我,实则是对你的试探和催促,”水图南浅浅分析一道,眼睛瞟过来,“要怎么应对,还用我教霍大人么?” 作者有话说: 24、 这种时候,陆栖月明知事情是怎么回事,却没办法把家丑给抖落出去,平白让人家看笑话,于是乎,她除了哭,便只剩下哭。 是啊,昔年那个执掌水氏织造的,雷厉风行的陆东家,她上哪里去了?陆栖月答不上来,眼泪不由掉得更凶。 关于水图南挨打,水德音给亲戚们说,是因为水图南顶撞姑奶奶,不肯认错道歉,他不得不请家法,结果水图南负气离家。 “那也不能受点委屈,就住到未婚夫婿家里头去,”大堂嫂万分不解,秉持原则道:“她还没嫁人,还是我们水家的女儿,不能就这样把水家女儿的名声败掉,她的妹妹、堂妹们,亲事还没着落呢,她这样不顾规矩,以后要人家怎么看我们水家的女儿们?” 水德音坐着不动,吞云吐雾把烟丝抽个不停:“堂嫂呐,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实在是我管不了那丫头,家里其他孩子名声若是受损,我给你赔罪,给你下跪磕头,但你让我去把图南找回来,这不逼着我给她低头认错嘛,世上哪有老子给女儿认错的呐!” 推卸责任,颠倒黑白,他还要维护他那点少得可怜的当爹威严。 这个时候,堂弟弟家的媳妇开了口,不轻不重道:“那个于霁尘,不该也同图南一样是个不省事的,这几日他就没有来过?” “说曹操曹操到呢,”大堂嫂一愣,立马堆起笑起身,边朝堂弟媳妇招手,与水德音和陆栖月告辞,“既然准姑爷来了,你们就好好同他聊聊,争取把图南接回来,毕竟我们水家自己家里的事,还是关上门解决的好。” 下人引着大堂嫂等人出门,遇见于霁尘,不免寒暄几句,等于霁尘进来时,陆栖月的眼泪也才刚刚擦干。 平板无波的语气哪里是在认错,那样子分明在说,你打了我的人,我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个事。 正常准姑爷听了这话,很应该吓得坐立不安的,于霁尘偏只是嘴上客气:“伯父这样讲,我没脸来二位面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