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真的还来假的?水家人说到做到!姑母莫劝!”水德音来了混脾气,哪里管真的假的,看着水图南宁死不屈的强模样,他心里只有愤怒。 “把夫人和秀秀拉到后面去!”水德音看着不停反抗的水图南,抽过下人手里的双层戒板,撸起袖子朝水图南走了过去…… 两日后,状元巷,那户种着腊梅树和山茶花的人家里: 一连串的啧叹声响起,语调未见较大起伏,其中包含的感情却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看好的差不多了,药不烫,来张嘴。”于霁尘侧身斜坐在床边,直接把形容不上来颜色的汤药,喂到水图南嘴前。 理所当然的,身前垫着枕头趴在床上的水图南,被浓浓药味衝了鼻子,皱起五官别过脸去。 于霁尘对待人和事,似乎有用不尽的耐心和定力,埋伏起来伺机“捕猎”时很有耐心,哄人吃药亦然,可以说,算盘精不找抽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 明知故问,水图南轻哼一声,不搭腔。 花县铺子出事,以及水孔昭找茬的事,是她延迟了水图南知晓的时间。 趁此机会,于霁尘示意手中药:“喝了我就全盘托出。” 她并不晓得于霁尘要对花县铺子下手,当时隻说是,要挑拨水德音和汤若固的关系,从而对水氏织造产生威胁,谁晓得这个狗东西不按常理出牌,一边下狠手釜底抽薪,一边还给她这个盟友挖坑。 昨日刚来时,水图南整个人被抽得没有知觉,苦药吃也就吃了;今早吃药时,算盘精戳了下她背上的伤,疼得她恨不能拎鸡毛掸子追打她三里地,于是迫不及待地吃了药; 她竟然不得不喝。 听完,水图南后背发凉,哦不,是脊骨生寒——她后背据说被抽得“横七竖八”,一时之间,也没了同于霁尘拌嘴的精神头。 截断她的消息,对于霁尘来说是件何其轻而易举的事。 这两日,后背上的药,都是于霁尘帮她上的,有些不太方便。 彼时于霁尘不在家,水德音让开门的秧秧给于霁尘捎话,说,这个冥顽不灵的女儿,他不要了。 “你爹爹扣下秀秀,不就是为了让我登门去当和事佬,”于霁尘站起来,抻抻衣袖居高临下道:“等我和你爹爹谈妥了,秀秀自然能来照顾你。” 她二妹妹悄悄告诉她,伙计们的薪水,已经拖欠有些时日。 道理谁都懂,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年朝廷下达的丝绸任务完成前,织造局的汤若固,定不会让水氏出问题。 水图南立马意识到,算盘精是在调侃同自己的婚事,心里还是有些窘迫,抬起头轻声问:“打算援投多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