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她和光文，是水德音与卫伯伯互利共赢的选择，如若此亲结成，卫家可以给水家金钱支持，水图南做为“儿媳妇”，可以帮卫家稳住局面。 当然是因为水德音变卦了，陆栖月才跟着改变说法。被女儿这般问，陆栖月脑筋一转，揶揄道：“你不是对于霁尘，不大喜欢的么？听你爹爹和秀秀讲，你同她在一块时，总是有口角。” 作者有话说： 【1】隋唐时期，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一书里，记载有肠吻合手术，是种中医的外科手术。 18、 敌之敌可为友，敌之友亦可结盟，前提只需利益一致。 夜靡靡，色荼荼，正和老冯等一干伙计吃酒的于霁尘，出门“上个茅厕”，回去路上被两个陌生人截住，带进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 金堆玉砌的月亮门里，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笑盈盈招手道：“于老板，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于霁尘来在月亮门前，拱手作揖：“大通于霁尘，拜见总管公公，您万寿万福。” 于霁尘在对面入座，余光扫了下身边斟酒的侍女，且听汤若固道：“于老板虽行商道，实则有六品功名冠带在身，是天下商贾的翘楚，与我平起平坐的，不当行此礼。” “公公此言差矣，”于霁尘颔首，无声谢过斟酒侍女，看向对面满面笑意的太监，“您是贵人，我是贱商，无论有几多虚名，在公公面前时，我能否算是根葱，还得公公开金口。” 汤若固开怀大笑，举起酒碗道：“第一次当面见到于老板，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看来，我们确实是投缘呐！” 要是江逾白在场，他准会觉得老于的言行举止非常熟悉，嗐，大邑那些巴结宦官的官宦，概括起来不就都是这个德行。 他亲切道：“我局里的那些新旧眷户，这几年有劳于老板操心了，我得敬你一杯呐。” 织造局那帮太监娶妻养干儿，学正常人过日子，这是人之常情，但养在织造局名下的数百眷户，开支都是找借口过的官帐，一年下来不是个小数目，户部那边被季相府的人把持后，不肯不给过审批钱，“子子孙孙”们围着汤若固哭穷，是于霁尘站出来承担了眷户的开销。 “不敢当不敢当！”于霁尘还没坐稳，吓得再端着酒碗起身，“江宁想孝敬公公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今次我能站在这里，全靠公公垂青，公公为朝廷殚精竭虑，夙兴夜寐，能为公公分担些许，是我的福分呐。” 说话倒是不吞吐：“大通和水氏织造，能促成二十万匹量的生丝贸易，最要感谢公公点头。” 于霁尘不认同：“江州所有与织造有关的贸易，皆是公公说了算，您若不点头，小人干不成这一桩。” 狮峰茶叶虽不比皇家贡茶金贵，却也是大邑季相府爱吃的，寻常人足金难求，于是这茶，象征的就再不是茶叶本身，而是面子、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