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冷笑:“别当那孙子有什么真本事,外面那些人若是小鱼小虾,他撑死算个臭鱼烂虾。” 女子在外做事,总是没来由被人看低,以至于水氏每每取得成绩,人们都会把功劳归结到水德音身上。 至于水德音本人,好色、贪杯、嗜烟,任性,就像他发妻陆栖月说的那样,正儿八经是个小事不讲理,大事拎不清的二胡卵子。 水家真正不好对付的人,是水家婆媳两个,偏偏水德音想用一个男胎,亲手把陆栖月从他身边,推向他的对立面。 · “明日江逾白会抽查你,过后你就暂时跟着他做事,”抽查结束后,于霁尘道:“我出去几日,回来后带你下作坊。” 她随口问一问,没想到于霁尘会老实回答:“湖州县,大约需要日。” 话音落下,宽敞的公务室里一时针落可闻,默了默,于霁尘问:“听说湖州县景色不错,美食也多,你想不想去?” 两人正经说话,基本超不过五个来回,于霁尘果然又开始犯贱找揍:“就那点芝麻绿豆大的问题,也是能被当成事儿看,还能不能行了。” 话讲得是情真意切,却把于霁尘逗乐:“要是真如你所言,它们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么大小姐,您就没发现点它们的与众不同?” 望着女子认真的眼眸,于霁尘一口气噎到喉咙里,险些要捶胸口顺气儿:“这么些年来,你难道不曾没发现,那些掌柜行商办事,所依所据不是盖有你印章的书文,而是依据你这个人吗?” 大意失荆州,她上了水图南的当。 有做的不好之处的,就指出来,直言不讳地批评,一如点拨水图南的听议评论;有做得好的,就及时予以肯定,大方表扬,不会因为水图南某方面比自己优秀,就恼羞成怒,靠威势压人。 交锋这么多回,她这是第一次赢过于霁尘,笑得开心:“要是不听你亲口讲出来,我心里始终是不敢确定的,” “看来泰湖沿岸那些产业,是于粱留给你的,”对于水图南的问题,于霁尘并未予以回答,仅仅是接着她的话题,表达自己的观点,“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令尊会抢夺走那些铺子了。” “我是不相信,旧事你半点不记得的。”于霁尘淡淡地打断她,眉眼笑意未散。 “我原本也没打算,能从你的嘴里晓得点什么。”毕竟这算盘精说过的每句话,都不能轻易相信。 于霁尘摇头,无波无澜地告诉她:“于粱夭折时,年七岁。”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