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不自觉地咬了咬唇,高闻雁心想,自己才不怕。 高闻雁从未给别人戴过玉佩,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给他挂上。 “嗯。” 楚序放下手,宽大的袖袍便与她的堆叠一起。 “女郎勿怪。” “我待女郎如挚友。” “方才的话,女郎莫要放在心上。” 毕竟女子送玉佩,古往今来,都是含了别的寓意的。 然而她好不容易将话术都想好了,楚序一句坦荡荡的“挚友”,让她无言以对。 不过,谁又能保证他是不是在扯谎呢? 高闻雁后退半步,笑道:“自然。” “丞相不悦,亦是应该的。” “改日,依然欢迎女郎来讨一杯茶喝。” 如此不痛不痒地来了几个来回,两人才告辞。 高闻雁笑了笑,大步迈出浮华楼。 知言端着药碗来找楚序时,房内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孤灯在摇曳。 “公子。” 月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宛如落了一地冰霜。 “嗯。” 他原以为这番见了高家女郎,楚序定会心情大好,岂料这还不如不见。 他再次转身,看向远处。 一东一西,本就是两端,互不相见才是常规。 高闻雁本就不应该相信他,他和高闻雁,也不该深交至此。 若能定位在挚友,总好过什么也不是。 否则,真要因为一己私欲,令两家陷入险境吗? 思而不得,念不能忘。 高闻雁踏着夜色回到了府中。 她回房中坐了一会儿,气不过,拎着承霜出了门。 舞完一套招式,她觉得仍不够,接着又换了一套。 看了眼手中的承霜,她不禁咬了牙。 她当时就该问楚序,若真待她为挚友,何故碰她的手。 她不禁怒骂:“老狐狸!” 如此,她才终于消了气。 踌躇了半晌,终是又取了出来,藏进了腰间。 可惜,这一觉偏偏安稳地睡到天亮。 王永的案子终于结了,比他们预想的都还要快。 加上他献酒给圣上,致使圣上饮醉,失手打了皇后这一桩子事,杨国公那边不断地施压,纵使圣上想保,也保不了他。 听说,楚序今日还上奏,建议连王永底下的宦官都一起清查,也算清除余党。 如此重压下,圣上唯有允了。 高闻雁自以为高枕无忧了,谁想意外就发生在王永问斩前一日。 他们不仅交代了王永推人顶罪等事,在高闻溪的有意询问下,更是交了王永的老底。 王永小时候这个舅舅很照顾他,王永这些年来对他也颇为孝敬,视如生父一般。 王永落狱后,圣上便不允任何人前去探望,否则一并算作同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启程时,狱里却来了消息,说是王永死了。 高将军亦瞪大了眼睛。 高闻溪却凝了脸色,问:“可是自缢?” 高将军连忙换了官府,去禀告圣上,而高闻溪则留在了府中。 “王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