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却先转了身，大步离开。 高闻雁寻个舒服的树桠子躺下，心中细细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心中一动，高闻雁径直坐了起来。 有一辆马车，外加侍卫十余人，行得极缓。 高闻雁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戴上幂篱，她坐在树上，晃着腿，等待马车靠近。 帷幕被掀起，楚序探出头来，看见她的那一刻，眼里忽然盛满了笑意。 闻言，知行这才知道那是高闻雁。 撩起幂篱，她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带了些许笑意，却又看起来毫不在意。 “诚然如此。” 高闻雁伸了个懒腰。 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脸上巡游，楚序问：“全是偶然，便无其他？” 高闻雁坦然一笑，道：“我刚见完林谦。” “你找他算账？” 蓦地抬眼，楚序见她仍没心没肺地笑着，很是不解。 高闻雁的视线飘向他的手指。 “为何呢？” “或许，因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吧。” 当然是随口胡诌，骗他的。 她向来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 说来也是好笑，若不是经历了上一世，高闻雁也不敢如此笃定。 那时高闻雁便知，林谦是真的喜欢她。 然而这些，楚序当然不可能知道。 “京中说的，你便信么？” “如何不能信？” 楚序不禁冷笑。 高闻雁回以一声干笑。 于是，谁也不肯相让。 分明高闻溪才告诫过她，要拿捏好分寸，结果自己又一次越界不说，还上赶着受气来了。 高闻雁冷着脸，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寻思找个时机下车算了。 再看过去，楚序亦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仿似无事发生。 知行来请二人下车时，高闻雁慌乱地从袍子下收回了手，又将幂篱戴好，才下了车马。 她正准备去爬墙，却被楚序叫住。 楚序带着她又一次来到了阁楼，身边的人很识趣地纷纷退下。 只见眼前的书架缓缓挪开，露出一条密道来。 他将路线又重复了一遍，问：“女郎可记住了？” 如此重要的密道，楚序竟也肯告诉自己？ “此道只能由内打开，若你想从浮华楼进来，这边没人接应亦是不行的。” “那我便知，是女郎来了。” “怕。” “可是，我更想女郎信我。” 楚序是懂高闻雁的，所以亲自陪着走这一趟。 “那浮华楼，原是你的？” 所以私底下是。 高闻雁追问：“那杏花楼莫非……” “女郎太看得起我了。” “丞相可真是家大业大呀。” 楚序无所谓道：“或许吧，这些向来是知言在打理。” 高家有暗桩，楚序有私产，果然大家私底下都比表面看着要更光鲜。